“是天醒楼的仙子......”
道士陆离瞪大眼睛,这娘们不就是先前在入城街道上瞧见的那个天醒楼的白裙女子吗,她为何突然登台,善意还是恶意?
道士陆离思绪飞速翻滚,做出一个决定,倘若这位仍旧头戴惟帽叫人看不见容貌的白裙女子登台是要趁人之危,谋害世子殿下的话,他就看准时机提前登台解围,当然,若是人家本来就是带着善意前去搭救,他肯定是乐于见到的。
遗憾的是,没等这位身段妙曼的天醒楼仙子成功落地台上,手持一杆特殊毛笔的考官就大踏步来到她想要落脚的点上,以手中毛笔作剑,朝着女子的脚底位置一剑刺出,同时大喝一声:“放肆,武道大会岂能容人搅乱?”
女子身形下坠的速度猛然一收,最后以脚尖轻轻点在笔尖上,身子转而向另外一个方向飘落。
只不过这个时候负责维序的精锐武卒从附近赶了过来,其中一个背上背了一个大箭囊,身份无疑是射声卒的武卒在半道上就反手从背上插满卒箭的箭囊上取出一支,拉弓上弦,放箭,一气呵成。
丁小恭沉声道:“六品箭术!”
与修武者的武道境界的划分八品类似,世人对箭术也专门有个品级的划分,分别从一品箭术到八品箭术。
六品箭术的高手全力射出一箭,可直接杀死一名六品神胆境以下的修武者,甚至就是号称小宗师的七品金刚境强者对上,也不敢太过托大,若是被射中命门死穴,同样能重伤甚至杀死。
卒箭速度快如闪电,眨眼的功夫便杀到了白裙女子的面前。
这一箭极其毒辣刁钻,居然是直接朝着她的眼珠子射来。
尽管女子也是七品金刚境的武道修为,但眼珠子却与普通凡人无疑,都是最为脆弱的一个部位。
若是被这六品箭术的一箭射中,说不定就是洞穿眼眶的触目惊心。
在卒箭钻进惟帽的同时,女子不得已再次腾挪身子,朝着一侧旋转避开。
短短几个呼吸,台下众人尤其是对天醒楼女子怀有别样情怀的男人们,看得是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台上半空中的白裙仙子。
女子接二连三的落地失败,整个人在半空中几度跳跃腾挪,好似翩翩起舞的飞蝶。
姚胜才在台下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纤细的腰肢,若是放在床榻上,也不知能经得起他几个回合的冲杀。
也不知是被察觉到了歹意,还是说无心之举,只见那白裙女子随即一脚将飞来的一根卒箭踢飞,方向正好是朝着姚胜才而来。
好在最有眼力见的家奴及时发现这一危机,使出全身力气将小主子往后扯。
几乎就在姚胜才被拖离座位的下一瞬,卒箭重重的刺在了他原本裆下的部位。
姚胜才看着椅子上那根没入大半箭身的卒箭,肥胖的脸上煞白如纸,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裆下,莫名的觉着隐隐作痛。
就在白裙女子莫名其妙的登台想要帮助陈汉年却被缠得始终脱不开身的同时,陈汉年在自己的体内日后要开辟气海紫府的地方,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泥菩萨在炸裂为尘土之后,很快又被飘散开来的那一缕紫气裹挟着,给重新凝聚了起来。
重新凝聚为一尊好似披了一件紫衣的泥菩萨后,底部快速下沉,以肉眼可见到的速度演变为一座四四方方的须弥台,紧接着泥菩萨的上半身继续下沉,居然演变为一座圆形的莲台。
须弥台之上是莲台,台上紫气缭绕,庄严之极。
伴随着一道好似春草破土而出的细微声音,一株嫩芽在莲台上冒出了头。
木胎境。
先前受到阻隔的御皇庭气机随即赶到。
陈汉年以神识操控自如,用那一缕单薄的紫气反裹着御皇庭气机潮水,朝着他体表一侧汇聚,贴山靠!
整座开山石碑轰然倒地。
陈汉年不去管外界的事情,他盘膝坐下,将那一缕紫气与御皇庭气机潮水牵引回体内原处,经过一阵凝聚变化,再次呈现出一座玉皇楼的巍峨气象,正好将整座莲台罩住。
石碑轰然倒下之后,原本被石碑遮挡的一缕金色阳光顺势便落在了陈汉年的头顶,枯木逢春,熠熠生辉,好似一尊木雕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