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施公子,我家小姐托奴婢过来与施公子说,她心中之人永远不会变,施公子,勿等。”
也不知杜鹃什么时候走的,等到施无妄回神过来时,堂屋已没有了她的身影,他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心里的那根刺不停地戳着他,叫他认清这个现实。
忽然,他想到了施予花。
待他怒气冲冲到了施予花的房时,一股子药味朝他扑来,他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占据了大半。
瞧见施予花面色苍白,他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跪了下来,却半个字都不说。
施无妄心中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涨,回头瞧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噗噗浇灭。
他真的是,有气无处发。
五日之后,安念怀与苏豆豆说起施无妄的事,还笑了她一会。
“这下,无妄不会缠着你程姐姐了。”
苏豆豆努了努嘴,啃着糕点问他:“施予花呢?”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估计又会是单相思吧。
不管是亲的义的,只要世间人已经认定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就无法跨越那道鸿沟,去奔向自己爱的人。
五皇子看着外院里堆雪球的六公主,宠溺一笑。
——
十里红妆铺路,铜锣声声震耳。
苏豆豆在及笄那日,与安念怀在安府成亲。
两月后,红绫装扮马车,喜庆婚服上身,苏豆豆再次嫁一次,嫁给南安国的晏王。
两国联姻天下共知,海晏升平之时,一场太平盛世,延续了百年之久。
伴随着冬季的第一场雪,是雷鸣闷响,苏豆豆坐在窗前,开了一条小缝去看窗外白皑皑的景色。
这是她在南安国过的第一个冬季,也是她在南安国瞧见的初雪。
忽然之间,一片白色里染上了黛色,如玉郎君撞进了她的眼眸里,在她的心里住了不止一个世纪。
“天冷,怎么还开窗?”
安念怀隔着窗从手炉里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
“只开了一条小缝,是你把窗开了的。”
他不免失笑,将窗关上,从门外走了进来,脱了鞋袜上去抱着她坐,不待她说些什么,俯身让她说不出话来。
——
遥远的一座秃头山里,半腰上被人挖了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一身金钗华衣的女子愤愤地瞪了眼奶娘手里抱着的娃娃。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正监督着人开门的男子回头,瞄了眼奶娘,奶娘顿时抱着孩子后退了几步。
“梦儿别恼,梦晟他还小,哭是很正常的事。”
沈梦咬着牙瞥了他一眼,将视线放在开门的两个大汉身上:“作甚么这么慢?快些开!”
月半晟无奈看了她一眼,也一同催促着开门的大汉。
咕隆——门缓缓往上升,咚的一声,露出里面一条道来。
“主子,门开了!”
“囔囔什么囔囔,不是有眼看吗?!”沈梦瞪了他们一眼,正要进去,被月半晟拉住。
“梦儿稍等,你们两个,进去探探。”
没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忽然间头顶开始掉泥石,月半晟意识到要崩塌了,想要使出内力把沈梦推出去,然而崩塌就在一瞬间,谁也没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