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晟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着,见安念怀没动静,自己给自己倒着茶。
萧乘风握着剑站在安念怀身旁,细看之下,他的脖颈上淌着几颗汗珠。
月半晟扫了眼满院子躲在暗处的常字卫,撑着手歪头看向安念怀,看了一会又将视线放在了萧乘风身上:“这个小侍卫,定力太不行了,殿下是怎么选出这种人放在身边的。”
咻——他话还没说完,视线之处有东西朝着他眼睛飞来,两指夹住,这才发现是封信。
再看上面,安念怀在那悠哉悠哉喝茶。
他目光深邃,把信拆开,眉梢上挑:“哦~”了一声。
“殿下内力深厚,本座比不上比不上。”他虽带着笑,但那笑怎么看都有点撑不住。
月半晟没想到,这娇生惯养的一个皇子内力比他还高深,他眼神暗了暗,将信揉成一团。
“殿下不会想着,就这信上的东西能让本座认输吧。”
“不。”安念怀悠悠开口:“吾要与楼主做一桩生意。”
“哦~不知殿下的报酬可是多少?”
“楼主不想听听什么交易吗?”安念怀抬眸,目光与月半晟对上。
月半晟挑眉:“除了沈梦这事,或者,拿殿下的小情人做报酬。”
咔嚓,安念怀手中的茶杯被他握碎,他将碎片挑了出来,拿出手帕擦拭着:“打豆豆的主意,那这交易也做不成了。”
“来人,送客!”
唰!院里落下了几十道身影,月半晟的人见状,由面具男带头,一并在屋檐上墙上露了出来。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月半晟笑出了声来:“殿下别生气,还有一种交易方式。”
“说来听听。”
“本座呢,这些年来一直很好奇,你们南安国皇室的秘密。”
大堂里的气温骤然降低,月半晟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危险的话语,他摩挲着下巴:“只是听闻皇后若生了两个儿子,就必须自尽任下一位皇后,不知道...”
铛——茶杯在院子里裂开,若不是月半晟躲得及时,那茶杯就直接打在他脸上了。
安念怀浑身散发着凌冽,站在一旁的萧乘风脚不动,身子偏了一些。
月半晟撩起因迅速起身躲开而飘了下来的发丝,绕着指尖玩:“殿下别动气,本座这里还可以讲价。”
以防安念怀突然出手,他也不卖关子了:“南安国国库里不是收藏了一幅江海升平图么?前面两个殿下不喜欢可以考虑考虑这个,本座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话落,安府里已没有月半晟的身影,连带着他的那些人也一并消失。
萧乘风抹掉额头的冷汗:“殿下,江海升平图被先帝赞誉有加,不好拿来交易。”
“江海升平图。”安念怀轻声呢喃。
“殿下,江海升平图可是先帝差禁卫统领军暗中找寻的,找了十二年才找回来,万不可拿来交易啊。”
以防安念怀真的有那个心思,萧乘风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江海升平图还是每任皇帝登基的信物,殿下。”
啪——施无妄不知何时出来,执着扇子拍了下萧乘风的脑壳:“别吵,没看到殿下在想事情吗?没力眼见的家伙。”
萧乘风:他委屈。
他不是不想殿下步入歧途吗?万一被陛下知晓,殿下怕是被人连夜带回南安国,由陛下亲自行刑。
没了陛下宠爱的殿下,一点也不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