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个热闹坊市,充斥着香粉的楼栏里,莺歌燕舞,红鸾纱帐,老鸨堆砌着假笑,朝来往的老爷公子哥儿们挥着手帕。
她腰姿盈盈不堪一握,来往的老爷公子哥儿碰见她都会上手摸一下,她精美细描的脸上红唇咬着逢迎的话语,哄得人心尖儿颤了一颤。
大约三十年华,岁月却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是醉春宵的老鸨,也是醉春宵的招牌,之一。
说是之一,但她的价格却是比起其他招牌还有贵上一倍。
有人说实在贵的离谱,她却说:这醉春宵的客人有一半是奴家招来的,奴家跟公子颠鸾倒凤的时间醉春宵可损失了不止奴家这一晚的钱呢。
她含情脉脉,再无人说她这身价贵,更有甚者,以拿下她的一晚为荣,彰显着自个儿腰缠万贯。
醉春宵的欢声笑语,在容时带人来时曳然而止。
老鸨,醉红只一瞬间的呆滞,而后摇着手帕笑意吟吟地贴上了容时,“容大人,您带这么多人来关顾奴家,奴家心中感激,决定今夜以身相许,好好,照顾大人。”
容时闻着香得上头的胭脂,紧皱着眉头将人给推开,拍着胸膛上不存在的香粉:“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刷啦——大堂里顾不得整理衣裳的人一股脑冲到门口去,片刻后,只剩中间躺在席上半露胸膛,扯着怀里的美人儿衣裳的男子。
容时眉头拧得更紧,“将人分开,押下。”
“美人儿,美人,别让我跟美人儿分开,美人!”男子被迫与快到手的美人分开,哭喊着甩着腿。
醉红细眉钻了个圈,咬着手帕楚楚可怜看向容时,“容大人,您不来关顾奴家也罢,用不着这般把奴家的客人赶走。”
“将你这里面所有人喊出来。”容时不为所动,见醉红还想来跟他扯两句,又道:“来人,搜!”
醉红上前了两步,好声好气道:“大人,不知咱这小庙犯了什么错?醉春宵可是被王爷指点过几番的。”
容时没理她,对于她话里的警告也没功夫去钻研,目光一直在大堂二楼的房间扫过,忽然,他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跟上。”
醉红定了定神,赔着笑跟了上去。
“大人,虽然咱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场子,但是在醉春宵的人可都是一清二白的,大人可不要随便冤枉了谁。”
跟随在后的王五:“哈哈,妈妈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大人一向讲究证据,从没办过冤枉案,妈妈放心,我们也只是来搜查一下,真的清白自然无事。”
眼见在容时那讨不了好,醉红转头盯上了王五,“官差大人,也不知出了何事,要在这一个大晚上搜?”
“这事,不好说。”王五打着弯,没直接回答,“哎,这后院到了,妈妈帮忙带下路。”
醉红:“......”
后院除了大理寺的人半个人都没有,容时一踏进去就将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走到亮着光的厨房门口,视线又移到一旁的库房。
醉红眼眸暗转,上前了一步,“大人,那是存放粮食与酒的库房,一日也就打开两三次,您可要去瞧瞧?”
“粮食与酒共存?”
“唉,这不是因为不够钱再单独弄个屋嘛,姑娘们的首饰衣裳,这做工的工钱也是需要花钱的呐。”
“哼。”容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你若说醉春宵没钱,无人会信。”
“咱这醉春宵...”
不等醉红说完,容时冲着王五喊:“搜到什么了?”
“回大人,什么都没有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