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拉塔斯的话让克尔苏加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说实话，他并不高尚，但在心中也有着一份对世界的热爱，否则，他不会去研究亡灵魔法。

“你要我怎么做？”克尔苏加德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很清楚，眼前这位不知是人是神的存在肯定不是平白无故要告诉自己这么多知识的。

“我只是让你看清眼前的道路，是否要走下去，还是要看你的意思。”夏拉塔斯笑了笑，将后背靠在椅背上。

他的摊开右手的掌心，在上面汇聚了一颗虚空宝珠。

“肯瑞托不会容忍你的研究。”夏拉塔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宝珠移到克尔苏加德面前，“但我可以。”

“你的目的是什么？”克尔苏加德盯着眼前的宝珠，轻声问道。虚空宝珠出现后，他的耳边就开始出现阵阵嘶哑的低语，这些低语在向他诉说疯狂与黑暗。

虽然肯瑞托对暗影的研究很少，但仅有的一些文献也毫不客气的指出，暗影力量的使用者无一例外都会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不能保证，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会是第二个耐奥祖。

“自由。”

“什么？”克尔苏加德有些疑惑，什么自由？

“世界的自由。”夏拉塔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客厅的落地窗。

他看着别墅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轻声说道，“盲目充斥着这个世界。”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克尔苏加德还是不能理解。

夏拉塔斯没有回答再回答克尔苏加德，而是将虚空宝珠没入了这位好奇法师的头脑中。

“你——”还不等克尔苏加德反应过来，他就再度进入了一个幻象中。

在这个幻象中，他看见圣光就像饥饿的猎食者一样，在宇宙间穿梭。

他看见圣光碰触艾泽拉斯凡人的心灵，让那些心灵永远受到腐化。

他看见世世代代的生物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被某种力量强迫，用绝对的服从，来换取极为短暂的平静。

他看见战争，看见圣光的力量向虚空展开反击。

他看见阴暗的世界被神圣之火烧成灰烬。

他看见无数的生灵被封印在像山一样庞大的发光水晶里，只能靠圣光支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圣光的战士全都是怪物，造成腐化，吞噬他们碰触的一切。

接连的幻象毫不间断，直到克尔苏加德的开始捂住额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怎么可能？”

但仅仅喘息了片刻，克尔苏加德又再次沉浸在新的幻象中。

这一次，他看见暗影与圣光的角色发生了对调。

原本庞大的发光水晶变成了连绵的血肉大山，无数生灵被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怪物。

原本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星球被深渊般的虚空吞噬，不可计数的触须在大地上挥舞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夏拉塔斯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说到底，真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