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
“说的也是。”曲奕空也点点头,“为另一个人去死对我们俩人不太好使,所以这就是逃避了。死是最轻松的选择,现在你记住这话,我也会记住这话。”
“总归还是有点意义的吧?”
“不,没有意义,就算有也是别人擅自强加的意义,反正对我没有。”她思索说,“今天在这里和你讨论为谁去死非常容易,就跟在夜里散步一样简单。所以要是你去找死了,我也只会伤心一个星期。”
“我会比你多一天。”宁永学立刻说。
“你在小孩子斗气吗,白痴?总之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什么别的事情,死人不会心痛,死人也不会在乎任何事,只有活人会难过,谁去死了,就是他欠另一个人的。”
“啧,那我还能想什么办法?”
“不要想,也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也没有什么永远和一直。”她捏了捏他的手发表看法,“今后我什么时候从你身边走远,就看你能当人当多久吧。”
“喂,这话是我告诉你的吧。”
“我觉得这话不错就拿来用了。”曲奕空若无其事地说。
“不行,我要收你的专利费。”
“什么?”曲奕空奇妙的幽默感好像又回来了,她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那我也要对‘啧’和‘喂’收专利费。虽然我没说,但你一直在模仿我的口癖,是吧,宁同学?”
“我只是......好吧,我是在模仿你的口癖。”宁永学说,“你应该听到我和老安东的对话了吧?”
“当然听见了,穷卑术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主要就是菩萨大人的备用身体吧。”
“我是说我的灵魂被切走了一部分这事。”
曲奕空张了下嘴,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真是这样吗?”她问,“我以前也只是看过一点描述而已。”
宁永学把她抱得更紧,把脸埋在她发间,在她耳边呼吸。她耳朵泛红起来,还有些升温。“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低声耳语说,“我承认我对你的渴望完全没有理由,我自己也从来没想清楚过。就算我说可能和我的起源有关系,也只是猜测和辩解。”
她轻声呵了口气,勉强才把语气调整得轻松了点。“所以你是想用我来填补你灵魂的缺失喽?”
“也许是我想用自己填补你灵魂的缺失你也说不定啊。”宁永学半开玩笑,“现在我们俩不是互相改变了很多吗?”
“喂,你能不能别人耳朵边说话?”
宁永学抬起脸来。“那我还能吻你吗?”
“不能,”她断然拒绝,完全不受环境和气氛影响,“既然次你拒绝了我,这次我还是要用一样的理由拒绝你。”
“啧......当时有当时的理由嘛!好吧,那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宁永学提议说。
“约定......什么约定?”
他盯着曲奕空。
“等我们到了你在海场的小房间,我会吻你,而你会同意我。”他说。
“啧......你能不能别老是把这词挂在嘴边?”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不好说,”她这回答一如既往符合她的风格,平常潇洒自如,这时就什么都不好说,“到时候再看。”
“那——”
“打住。”曲奕空很不客气,“别再废话无关的事情了,我还没想明白你跟你养父的对话,跟我谈谈这个。”
“菩萨大人吗?”
“具体来说,是你和菩萨大人。”
“你到底有多在意菩萨大人?”宁永学问她。
“习惯,只要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就一直管它叫菩萨大人。”
“我觉得那些血字都是菩萨大人给它自己准备的东西,没想到区区一具备用身体竟然跑了,然后就这么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