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了?”陈妈妈捧着茶水进来,瞧她模样不由问出声。
“这帐本儿……”柳氏犹豫。
“帐本怎么了?是对不帐吗?”外间,沈清秋大步起进来,偎到柳氏身边拿起帐本,边看边转头问。
“到不是对不,只是……二房的花消着实是多了些。”柳氏微愁低声。
沈清秋闻言便仔细看,翻检几页,果然,整个人候府,包括她的便宜爹顾庸在内的花费,都没有二房一半多。
那对夫妻一个月要从帐房支五千万银子。
“他们吃金喝银吗?拿着那多银钱做什么了?”沈清秋沉声。
“谁知晓呢?你爹是个手宽的,徐老太君又从不禁二房的花费,顾少卿是个世子,未来整个候府都是他的,二房要银子,帐房那边哪敢不给?”柳氏轻叹。
沈清秋猛地摔了本子,稚嫩脸庞挂出丝怒意来。
“娘,前儿您回门,想让帐房准备回门银子,他们都三推四推的,怎地到了二房,就大几千两的往出捧银子?”她冷着声说。
柳氏虽是二婚,却也是正经被顾庸八抬大桥抬进候府的,有聘礼有嫁妆,该有的礼节自也应有,三日回门,柳氏也是有所准备……
虽然京里她是没什么亲戚的,但也终要走个过场。
三日回门,身为婆家,候府自是要备重礼,但帐房那边又不肯多放银子,又拿着柳氏二婚没娘家的事说嘴,推的一手好太极。
对此,沈清秋自是怒的,亲自找帐房给柳氏仗目,差点打了起来,后来顾庸亲自来了,将帐房狠狠收拾一通,赶出府去,这事才算了解。
不过,沈清秋在府里还是留了个凶煞的名头。
“清秋,我早便说过了,你是个女孩儿,莫要脾气太坏了。”柳氏瞧着女儿的模样,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叹息。
成亲那天,她得罪了徐老太君,虽有相公和女儿撑腰,面打了个胜仗,可终归,相公是个伟丈夫,办事行走在外,女儿年纪太小,又不是顾家人,徐老太君内宅多年,不管事归不管事,给她找些麻烦,却是足够的。
人家是婆婆,是长辈,大事不出,便恶心她几番,她一个新媳妇,又能如何呢?
沈清秋对候府二房那几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沈氏——懦弱恶毒妇人,嘴不敢说什么,见天拿眼神恶心她和柳氏,顾靖——下流无耻纨绔,内院里有姨娘名份的女人就十几个,被沾染过的丫头更数不盛数。
他膝下五子七女,俱都是顾庸帮着养活。
不过,其中唯一沈氏生下的嫡子顾少卿,却是过继给顾庸,二房仅余一群庶子罢了和沈氏的亲生女儿罢了。
这样趴着顾庸的皮,喝着顾庸的血的吸血虫儿,沈清秋是极厌他们的,但人家也没找门来恶心她,柳氏又总是劝着,她就收了找麻烦的心。
近来绣庄工厂的事极多,她忙外头还忙不过来呢。
“娘,我晓得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她笑着腻在柳氏怀里,仰着小脸儿出声。
“我的儿最是乖巧。”柳氏爱娇的抚着她的头发。
母女俩难得亲腻,气氛极好。
这时,陈妈妈突地走进来,“夫人,小姐,二房那边的惠绣姑娘回门来了,二太太让您二位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