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那明月守在铁扉道人府邸外的第五天了。实在不耐烦的他把心一横,直接越过围墙翻进了宅邸。
“咳咳!”
那明月刚一落地,一道苍老的咳嗽声便陡然响起。此人功力高深,满院的树木都被他震得哗哗作响。
那明月虽自认功力不如对方,但他身怀数门绝技倒也并不怯懦,拱手朗声道:“敢问前辈可是铁扉道人,晚辈白羊叨扰了。”
屋内老人并未搭理那明月,反而自顾读起《后汉书》来:“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
那明月知道对方在讥讽自己,只好识相地退出府邸,继续苦守。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今日傍晚等到了未央生出门。
那明月和泛兰舟远远地跟在后面,生怕被他发现。
其实未央生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火急火燎地穿过几条街,闷着头进了唯一一家灯火通明的大宅院。
这家座宅院装饰得极尽奢华,外墙上挂着上百盏银灯笼,门上用沉香木刻了一副对联:
鸿雪乍留痕,忆从珠海评花,旧雨喜添今夕话;
月华欣对影,听到苏台折柳,春风撩起故园情。
对联最顶上挂了一块乌木匾额,上用金粉描了沁春园三字。
即使站在门也能听到里面一片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之声。
“兰舟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查看就行了。”那明月尴尬地吩咐道。这种风月场所实在不适合让她一个小姑娘进去。
泛兰舟闻言似懂非懂,但还是依言飞身躲进一颗大树冠中。
那明月上前拿起已经磨包浆的铜兽环轻扣三下,大门吱呀而开。
迎接他的是两排小斯,最中间站了一个身着华裳,手摇桃花扇的中年美妇。
“见过妈妈,贫道这厢有礼了。”那明月拱手道。
“小道爷多礼了,”老鸨上前道了三个万福,“不想我这沁春园内春色难关,连道爷这种方外之人也要一窥究竟。只不知,道爷是喜好诗词丹青,还是丝竹之声。老身好为道爷安排姑娘。”
那明月没有着急回答,走到堂屋转了一圈,指着一个正在弹琵琶的小童道:“这位姑娘琵琶弹得甚好,便由她作陪吧。”
“这……”老鸨面露难色道,“我这童儿才不过十岁,道爷还是另选一位好的吧。”
“妈妈放心,”那明月微微一笑,“贫道乃出家之人,不沾云雨之事。只是想听听小曲。在下保证一定秋毫无犯,银钱也不会少与妈妈。”
老鸨听得此话,也只能同意道:“那便依了道爷。翠珠,你带道爷去红袖阁好好服侍。”
说着走到小童翠珠旁边低声耳语:“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若是这道人对你图谋不轨,千万要大声呼叫!”
翠珠点了点头,涨红着脸道:“道爷,请您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