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蛮横的战斗之中，黑衣陌凡明明各方面都强于陌凡，但是这战斗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结束的趋势。

又是一次疯狂的撞击之下，陌凡的身影再次被击飞，这样的撞击起码已经发生了成百上千次。这么疯狂的碰撞对砍之下，陌凡双手早就已经颤抖，而远处黑衣陌凡自始至终却没有丝毫的不变化。

哐当。

又是一次猛烈的对砍下，陌凡本就早已颤抖的双手，终于再也握不住斩魄刀，被黑衣陌凡一刀掀飞。白色的斩魄刀在半空之中旋转了几周最终掉落在地。

陌凡双眸有几分失神的看着空荡的双手。

黑衣陌凡看着失神的陌凡，平静的说道：“不捡起来么？”

陌凡抬头看着眼前的黑衣陌凡，颤抖的双手缓缓握起，直接一拳朝着黑衣陌凡挥去，黑衣陌凡横刀一挡，陌凡这一拳直接轰到了斩魄刀上。

“你骗了我，让我打一拳都不可以么？”陌凡双眸直视黑衣陌凡。

黑衣陌凡淡漠的回答：“我没有骗你。”

“呵呵！”陌凡瞥了一眼黑衣陌凡，转身朝着斩魄刀走去，拾起掉落在地的斩魄刀，认真的擦拭着上面的雨水。

“这雨也该停了。”陌凡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轻声说了一句，下一刻便乌云消散，雨过天晴。

一场疯狂的战斗下来，陌凡过去疯狂修炼的压抑，内心对老头子的思念和抱歉，在此刻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在这里死了，你就真的死了，黑衣陌凡这话的确没有说谎，但是黑衣陌凡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杀陌凡。

这战斗的开始，到结束，都是黑衣陌凡为了帮助陌凡宣泄那压抑许久的内心。

宣泄内心压抑的方式有许多，而疯狂战斗，便是黑衣陌凡选择帮助陌凡宣泄的一种选择。

开始之时因为陌凡的偏激，并没有理解到黑衣陌凡的用意，可是随着战斗的进行，陌凡也注意到了黑衣陌凡似乎在故意留手，慢慢的也明白了黑衣陌凡的用意。

既然是宣泄，陌凡自然更加的疯狂，对砍，碰撞，毁灭，陌凡将内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到了这一场的战斗之中，那是一种全身心的宣泄。

如果说天空之中的阴雨是陌凡那压抑的情绪的话，在这场堪称疯狂的战斗之中，终于雨过天晴得以消散。

陌凡抬头透过指间，看着天空的烈阳，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你把我叫进来就是为了蹂躏我么？”

面对陌凡的询问，黑衣陌凡却开口说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你变强的理由不应该是为了复仇！”

陌凡双眸微凝，手指合拢，明媚的阳光全部被遮挡在外，没了阳光，陌凡眼前的只有黑暗......

“如果不是为了复仇，那我要为了什么？”陌凡反问，眼前黑暗又如何呢？

“这是你想要的么？复仇之后呢？奥斯卡不是你的兄弟么？为了复仇你利用他！这......真的值得么？”黑衣陌凡一步向前，看着陌凡，平静的反问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听着奥斯卡的名字，陌凡身影不由的一顿，开口回答道：“我没有利用他。”

“没有么？那你为什么要锻炼他，之前为什么不锻炼，偏偏得知第二魂技魂之赐赠之后锻炼他！”黑衣陌凡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我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强。这样我赐予他力量之后他才能发挥出来，以后他才有能力保护宁荣荣，如此他也不会为了变强毁容！”陌凡反驳。

“让他变强？即便没有你，按照这个世界原有的轨迹发展，他同样能够变强，毁容总比受别人掌控好不是么？

说到底你不就是看上了他的天赋，为了让他反馈给你更多的力量不是么？

在你告诉他你的过去后，他却依旧选择做你的兄弟，你却为了复仇算计他！

当你把他当作魂之赐赠的第一人选时，你内心不就是早就已经是这么想的不是了么？”

黑衣陌凡的话语声就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到陌凡的心底深处。

陌凡双眸有几分血红，身影有几分颤抖的说道：“我没有！”

黑衣陌凡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的确你迟疑了，所以你迟迟没有将力量给他，可是你又能迟疑多久？

你这样下去，仇恨迟早会吞噬你的内心，当你对的内心对于力量的渴望达到极致之时，你还会考虑你与他之间的兄弟情谊么？

仇恨可以成为你成长的养料，但是仇恨不应该是你成长的根基！”

陌凡低头沉默不语，那不断变化的神色，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内心倒地在进行怎样的挣扎。

老头子死后，复仇成了他唯一的动力，每天没日没夜的疯狂的修炼，为的就是获得更强的力量早一日为老头子复仇。

每一天醒来想的就是修炼，这也让原本还有几分开朗的陌凡，越加的孤僻，除了有时候会和奥斯卡聊聊天之外，陌凡甚至都很少说话，特别是戴沐白来之后，陌凡更是逐渐的开始沉浸于力量和复仇之中。

学院之中，弗兰德和赵无极两人也不止一次的找陌凡说过这件事，别人都是督促学子认真努力的修炼，到了陌凡这却正好相反，两人反而是劝说陌凡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这些话，陌凡根本听不进去。依旧自顾自的修炼，学习，战斗。

如果没有奥斯卡时不时的沟通和聊天，也许此时的陌凡早已经因为复仇而追求力量，开始变得内心扭曲。

仇恨的确能够督促人成长，可是仇恨同样也是一剂毒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不要成为仇恨的奴隶，回去好好想想吧！”黑衣陌凡抬手轻轻一推，黑暗，失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下一刻陌凡睁开双眸之时，他已经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山顶。

满身酒气的陌凡依旧趟靠在那颗枯松之下，夜幕早已经降临，寂静的夜空明月当空。

苏醒的陌凡看着明月双眸失神，黑衣陌凡的声音就如同附带着什么奇异的魔力一般，平日里任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听的他，此刻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