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阿弦,叫姑姑。”
“才不叫,你还没有我大,做什么要叫你姑姑?”夙琅嘟着嘴,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夙弦,神态中一片娇憨。
夙弦这才记起,夙琅个月已经行过笄礼了,已经可以嫁人了。
笑着摇摇头,也不去纠结一个称呼了,“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我就知道你要来,特地备下了你爱吃的糟鹅掌,我记得你爱吃辣,不爱吃甜的是不是?”
毕竟时隔太久,有些事她也记得不太清了。
“废话,你要是敢连我的喜好都忘了,我一定和你绝交,再也不理你。不过我今天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没睡好?”
“阿弦,怎么能睡得好啊?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过得有多憋屈,你遇刺的事,我都不敢和母亲说,只能一个人憋着,还得强颜欢笑,生怕母亲看出来。
还有那个韩夫人和夙绫,真的是太过分了,仗着你不在,母亲又不管事,成天耀武扬威,还要闯你的院子,我不过说了几句,就说我对长辈无礼,真是气死我了!”
夙琅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大倒苦水,嘴巴一动一动,活像个小松鼠,看的夙弦忍俊不禁。
“她们算哪门子的长辈,一个妾,一个庶女,若是懂事,你给她们几分脸面也就算了,若是想在你面前摆架子,嫡庶尊卑摆在那呢,实在不行,直接大耳刮子扇去!”
夙琅震惊地张大了嘴,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阿弦,你……”
夙琅突然反应过来,今日她一进来叫阿弦,姑姑竟然没有唠叨她无礼。
这才几日没见,她怎么觉得姑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在从前,她这么说,姑姑定要训她一顿,说她没规矩的。
“我怎么了?几天没见,不认得我了?”
“不是,我是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夙琅又开心起来,“阿弦,我听说你把韩夫人和夙绫打了一顿,是真的吗?”
“什么打了一顿?那都是下人们乱说的,我可没有打她们,我不过是不小心乱碰了机关,好长时间没用了,这也不能怪我啊。”夙弦一脸的无辜。
“明白明白,阿弦你真是太棒了,你完成了我一直想做都不敢做的事啊!”夙琅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早该这样了,我就说那夙绫不是个好东西,偏偏你就爱和她好。”
“你还说我,你一个夙家嫡小姐,大夫人的女儿,我不过几天没在,你就让那两个东西气得睡不着觉,我说琅儿,你也快出嫁了,也该将管家理事练起来了。”
夙琅倒是也学过管家理事,只是这家伙实在太懒了,只大约了解了一下就不肯再管了,如今奚阀的少主马就要来迎亲了,也该练起来了。
其实往日里,这姑侄俩是一路货色,都不爱管这些俗事,都是清高目下无尘的性子。如今夙弦变了性子,夙琅却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