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叹息一声,道:“林秀不了解长安城的局势,你也不了解吗?左金吾卫的大将军是谁?韩越!他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人。你爹和长孙无忌乃是政见不和的关系,韩越为了巴结长孙无忌,肯定会屈打成招!“
“他们敢!不想活了!”房遗爱一瞪眼。
卢氏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金吾卫用刑,根本让你找不到伤口!快去尚书省,找你父亲!你亲自去!”
“哦哦!”房遗爱不敢怠慢,立即奔了出去。
谁知到了皇城却得知,房玄龄进宫,陛下有急事召见。
一听说是急事,房遗爱更急,一般陛下召集的紧急政务,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所以房遗爱只能请尚书省的官员帮忙传话,而房遗爱返回了府中。
卢氏得知情况后,稍微思索,便喝道:“你随为娘一起,咱们去金吾卫!”
“阿娘亲自出马?”房遗爱惊愕道。
卢氏点了点头,道:“我好歹是陛下赐下的郡夫人,也是梁国公夫人,我的孩子惹了麻烦,就算抛头露面又有何妨?”
“母亲不记恨林秀吗?”房遗爱忍不住问道。
卢氏瞪着房遗爱,郑重道:“遗爱,为娘从来没有记恨过林秀,为娘恨的是你父亲,这个老东西,竟然瞒着我。林秀很可怜的,十岁就没有了母亲,也没有父亲陪伴。有时候我就设身处地的想啊,若是我没了,让你们兄妹四人孤苦伶仃,我这眼泪就忍不住地哗啦啦落下。所以你们要和林秀好好相处,咱们是一家人!”
“母亲,孩儿知道了!”房遗爱连忙拱手受教。
随后,卢氏换上诰命正装,带着房遗爱和府中护卫,去了金吾卫。
左金吾卫的官衙内,一处宽敞明亮的廨房,左金吾卫大将军韩越正在处理公务。
“听说林秀抓来了,招了吗?”韩越想起这件事,出声问道。
一名长史回道:“周将军正在提审,对方虽在乡野道观长大,但嘴巴很硬,根本不招。周将军准备用刑了。”
韩越则道:“对方好歹是陛下赐下的县男身份,又是房玄龄的庶子,这个面子必须给。给周云鹤说一声,千万别留下用刑的痕迹来,别被抓住的把柄。”
“大将军请放心,交代过了。”长史恭敬道。
韩越点了点头,笑道:“只要对方招供,接下来就看赵国公如何对付房玄龄了!”
话音还未落,一名金吾卫求见,并道:“启禀大将军,梁国公夫人卢氏来了,堵在了府门前,吵着要见大将军!”
“卢氏?哼一介女流,竟然敢来金吾卫撒野!岂有此理!”韩越顿怒。
长史回道:“大将军息怒,长安城早有传闻,说这卢氏骄横,从房玄龄惧内便能看出来。而且她还是陛下钦赐的郡夫人,大将军你看”
韩越想了想,觉得不见有失礼数。
他能派人抓林秀,是因为林秀虽是县男,但只是庶出。但卢氏不同,她可是卢家出身,又有诰命在身,韩越身为金吾卫大将军,也不想被人说他桀骜无礼。
“好!就见见她,我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韩越起身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