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一个人沉思着。
“有人!”姜瑟忽然听到空中传来元禾的呼叫。她几乎是一瞬间便警惕起来,拿起一旁的木棍,万一有人闯入也好拿来防身。
因为她知道若是一般的贼人元禾定然可以轻易的解决,但若是他在提醒她小心,那这个贼人一定功夫不浅。
姜瑟四处张望着,她害怕贼人会对前院的几人不利,前院都是些老弱妇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该如何是好。
“见到恩人,便是拿木棍相迎的吗?”自上而下传来清润磁性的声音,姜瑟抬眼望去,那个桀骜的少年正站在她院墙上,自上而下的俯视她。
他比三年前看上去更让人惊心动魄了,一身玄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不过这也更加显得他白皙的面庞愈发浓烈。一根赤红的发带正随着风飘扬在空中,他背着手,脸上面无表情却因为天生的眼角上扬,自带着笑意。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戏谑。
姜瑟松了口气:“不知世子殿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了。”
君珩哼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怪我不请自来了。”
姜瑟扔掉手里的木棍,发出咚咚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民女不敢。”
“你怎么还是穿的这么寒酸,送的东西你没收到?”
姜瑟抬头看他:“殿下送的那些东西我正想请殿下收回去。”
“不喜欢?”
“这些东西我穿出去,就和在脑门写着,我和皇室有关系。这几个大字有什么区别,想害我用不着这样破费。”姜瑟扬声道。
君珩忍住不笑起来,这人还算聪明,她当初说想要到京城,君珩便打着试探的名义送了她那些东西,若她真的是贪慕虚荣之人,他便让她从哪来的回哪去。
姜瑟忽然反应过来:“你把我的暗卫怎么了。”元禾到现在都没有现身,莫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你这个暗卫倒是好功夫啊,本世子身边两个暗卫都伤不了他分毫,不过和本世子比还是差远了些。”
他既然如此面不改色的说,那元禾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我家暗卫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这女子当真是海底针,现在又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让人猜不透。
“小事,不过被我点了穴道,过几个时辰自然就解了。”君珩背着手在院墙上来回走动,简直如履平地。
“殿下能不能下来说话,站那么高是想引起府里人的注意吗?”这里毕竟是尚书府,出了事君珩大可全身而退,但她一定是出事的那一个。
闻言君珩便从墙上一跃而下,姜瑟绕是见过他从那样高的树上跳下还带着一个她,如今再看一次还是捏了一把冷汗。
“殿下今夜过来不会只为了和我的暗卫较量一下功夫吧?”姜瑟如今看到站在地上的他,发现他比三年前的身量更高了,她这三年已经在拼命长了,但是好像与他的差距倒是越来越大了。
“今夜过于无趣,本想随便逛逛,没想到这个尚书府有个如此高深莫测的暗卫就想来看看是哪位高人的,没想到居然是你的。”君珩手里捏着一朵梅花,他的身上也是一股梅花香气。
姜瑟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望向他:“今日……”
君珩看出她眼里的疑问,背过身去参观着这个小院子:“这种宴会着实无趣。”
今日陛下设宴他不可能缺席,也不可能早早的离开。他虽然是个质子,不过有个北燕王世子的名头在,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但是坊间没有一条关于世子殿下的美言。
姜瑟看了看他,若是他真的没有其他可以传颂之处,但是这张脸为什么没有成为京城百姓的饭后闲余之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