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感到有些压抑,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你会一直在吗?”
姜瑟今晚有些感性,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的性子来,可能是因为他终于名正言顺的在她身边了,她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姜瑟忍不住便多几分对他上辈子的依恋,他是除了华桐外,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在。”
一句话,仅仅两个字,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话语。
在上辈子与三皇子交好之前,她被苏家人羞辱,怏怏不乐时,元禾也是这样两个字。
短短的两字,姜瑟感到从所未有的底气,她背过身去,紧闭着眼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下滴在枕头上晕染出一块小小的水渍。
夜深如墨。
……
今日乃是除夕,各家各院已经挂起红灯笼,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更为这个新年增添了几分喜庆。
“娘你看看我这一身如何。”薛朝颜今日一身绯红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外罩一件丝绸流云花上裳,连首饰都是精心搭配过的。
谢龄连连点头,薛朝颜已经有了少女玲珑的曲线,走起路来步步生花。
薛伯峰望了一眼,复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薛凝兮,她今日穿的倒是没有那么招摇,莲青色虽然穿着老成,但薛凝兮自个便有那样遗世独立的气质,倒是也压的住但也是仅仅压的住。
“兮儿今日穿的倒是老气了些。”
谢龄脸上挂不住笑了,这是在暗讽谁呢,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带她出席宴会就已经不错了,她穿什么带什么还要我给她服侍端正吗。
薛凝兮看见夫人脸色不对,连忙与薛伯峰解释道:“父亲,女儿觉得这除夕宴会说是陛下宴请群臣普天同庆,应当穿的庄重大气些,这莲青色虽然颜色深了些,但胜在庄重,不会失了礼数。”
虽然这话解释她为何穿的如此深重,不过倒是惹得薛朝颜脸色不虞了。你穿莲青色庄重,那你的意思便是我穿绯红是轻浮了。
薛凝兮到底年纪不大,没想到说一句话能把两人都得罪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行了,马车应该已经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薛伯峰带着一家子便出门了,除了薛雨瑶年纪小,薛府的孩子倒是都跟了出去。
叶姨娘此时也是无聊的很,前去寻水姨娘,她抱病多日刚好去看看她,不过她正在窗边绣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叶姨娘感到无趣,便提出去找谢溪和一家守岁。
水姨娘闻言手一顿:“不了吧,我还病着,那边孩子多。大过年的传了病气可不好。”
叶姨娘看她脸色好的很,没有什么病的模样,但是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婉拒了,她也没得要热脸贴冷屁股。
起身告辞后,带着薛雨瑶去了谢溪和院子里。
这时晚棠正指挥阿牛贴对联呢红红火火给来年讨个好彩头。
沈妈妈和陈妈妈也在准备着晚膳的菜肴,几个主子向来也没什么规矩,蹲守在两个妈妈身边看她们洗菜切菜,时不时还能帮个忙。
叶姨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帮下人的忙,楞楞的看着,一时之间还忘记打招呼了。
“叶姨娘你怎么来了?”还是谢溪和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叶姨娘有些羞赧:“今天大过节的,老爷夫人都出门去了,我一个人也怪冷清的,水姨娘还病着,我与其他姨娘也不算交好……”她有些发难,这话说的好像她是来乞讨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溪和倒是没听出旁的,只是连忙招呼她前来坐下:“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冷清,你来了正好。等会打叶子牌你可要一起来,我这些年年年输钱,你来我可就有军师了。”
谢溪和估计也是因为今日过节,心情格外好,也不把叶姨娘当外人。
谢溪和如此热情,叶姨娘也少了几分拘束:“好嘞,我打叶子牌也烂,也是年年输钱,咱们凑一对准能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