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花,却极少人知道她喜欢梅花。她家院子旁边种着一株梅花,那株梅树还是李风眠从外面移栽过来偷偷地种在她家院子里角落。种得那年,她不知道是梅花,李风眠也不告诉她,只是说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株树生长了很久,久得她都快忘记了那是一株花树。直到有一天,天降大雪,她推窗看雪,一眼就看见那株开花的梅树,朵朵寒梅在风中傲立枝头。棉絮一样地雪落了下来,它竟开得更艳。
当时惊喜的她裹了衣服就往外跑,围着那株梅树又叫又跳。那人从院子里那头面目含笑的遥望她,清卓如玉的模样和雪融为一体,竟更显得器宇不凡玉树临风让人脸红。
水灵望了李晏一眼,喃喃地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愿你欢喜。”
水灵心里一阵钝痛,闭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力说道:“晏哥,要不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晏打断:“我决定娶你,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
“可是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水灵更加无力,她知道话语残忍却不得不说,而且说不准李晏心里也住着一个人,只是他更加能隐忍,不像封缜那样好高骛远,更能看清现实。
“这个问题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讨论,说不准未来你的心里也住进一个我。”李晏替她擦了一眼。水灵这才惊觉自己流泪了,那样隐忍的情绪却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李晏说:“这是你在我面前第二次伤心流泪,我这一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哭。”
水灵握着簪子,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话。
“哎呀,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和李晏,你竟要和李晏成亲。”四平八稳得坐地坐在水灵家的躺椅上的封缜感慨万千地说道。
“你和谁都有可能,我都没有想过你会和他有可能。”
正在倒酒的水灵苦笑一声:“我也没有想过呀,这不是世事难料,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有空来找我闹磕。”
“谁找你闹磕。”封缜毫不客气地说道:“第一我馋酒了,外面那些大鱼大肉吃多了没有味道,酒更是让人发腻,比不上你这桃花酿,桂花酿好喝。”
听到这儿,水灵轻笑,那是当然的,她酿的酒连唐家大哥都叫好,何况这个痞子。
“第二,我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接下来我会很忙碌。”
水灵看他头戴玉簪,身着绫罗绸缎,脚穿黑色长靴子,靴子边上还绣着暗纹,把他这张俊美邪气的脸更衬得神采飞扬,再配上他那吊儿郎当的笑,活脱脱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曾经那个泥腿子也变成了珠圆玉润的暴发户。
“我上次不是听你说你要买马车,你买了吗?”
“本来是要买的,但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没有心情了,我准备先把房屋修葺一下。”封缜咬了口鲜花饼说道:“味道不错,你还有没有,我带一点到镇上去吃。”
“行,冲着你这体贴人的样子,哪怕没有,我也做一些给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