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医院。
陆听酒眼睑微垂,手指无意识的微蜷了蜷。
紧接着。
跟着手指覆温热触感的,是男人低沉温和的嗓音。
“不想,可以过几天再检查。”
霍庭墨低头看着,怀里眉眼蓦然垂了下去的女孩。
遂伸手握住了,她微微蜷缩了几分的手指。
霍庭墨轻声安抚,“酒酒,不急着这一时,等你什么时候想检查了,我再让祁瑾过来,嗯?”
陆听酒抬脸看他,还未说话。
陆京远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又在客厅内响起。
“庭墨,什么叫做不急着这一时,她想什么时候检查就检查?”
或许是真的,被霍庭墨的话的气到了。
一个不在意,另一个还是不在意的态度。
在商界沉浸多年,一贯沉稳的陆京远,声调也蓦地重了几个度。
“要是过几天,万一深夜她又被生生的给疼醒怎么办?”
“虽说平时宠她,什么事情都由着她,是你该做的。”
“但是关系到她身体的,这是能开玩笑的?”
“当初岁岁第一次疼,你那兄弟就说他会找人,弄清楚酒酒心脏疼的病因,结果现在呢,他找的人在哪里?结果在哪?”
“检查出来的结果,你拿给我。”
“大哥!”
陆听酒眉眼一蹙,她抬眼看向明显还想继续说下去的陆京远。
干嘛弄得跟兴师问罪一眼,霍庭墨又不欠他的。
“是我自己不想检查的,你干嘛怪在别人身?”
“今天就不检查!”
陆京远本来看见陆听酒蹙眉的那瞬间,心里就一慌,察觉到自己说话太过了,准备不再说了。
现在听见陆听酒赌气似的那一句,心底升起的慌乱更深。
“岁岁,大哥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陆京远看着她,朝她走近了几步。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陆听酒避开他看过来的目光,小脸转了过去,埋首在了霍庭墨的胸膛里。
后面不论陆京远怎么哄,陆听酒就是不肯转过头来看他。
陆京远眼底,显而易见的慌乱。
“岁岁……”
“陆总。”
霍庭墨平稳疏漠的声音,响起。
俊美淡冽的脸,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只是他搭在女孩腰间的手,微紧了几分。
“论担心酒酒的身体,我的担忧不会比你少,我把她看得比我重要。”
“她心脏痛的原因,我会调查。”
霍庭墨的语调很缓,不疾不徐。
但渗着一股埋于骨髓里的沉冽的暗黑,不动声色的就漫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但同样,我不会逼迫她去做什么,也不会她受别人的逼迫。”
陆京远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也沉下声来。
“我只是让岁岁检查一下身体,就叫做她要受我的逼迫了?”
“或者说。”陆京远眉头皱得很深,“痛的不是你,所以你就由着她任性胡闹,无动于衷?”
陆京远这话一出。
不仅是一旁的陆祁临,就连埋首在男人怀里的陆听酒,也转过了头,看向陆京远。
这话……算是明晃晃的污蔑了。
倏地。
陆京远对霍庭墨漆黑深沉的眼,隐秘……而幽深。
“她以后的疼,我会一直负责。”
‘一直’这两个字,似甘愿缚以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