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起身,全身腐肉都变回了正常。
他看向死婴,那婴儿不断摇晃果盘,像是要从里面爬出来。
他一脚踹开身前的蜡烛,顿时蜡烛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倒开来,殿内开始燃起大火。
他再次看向死婴,死婴这时已经挣脱出果盘,趴在贡桌上,朝着他看来。
他转过身子,面朝殿门,再次如刚才那般踹开蜡烛,只是这时,大殿内,已经升起了熊熊烈火。
他轻步踏出,朝着殿外走去,婴儿也已经开始死命向他跑来。
可婴儿的速度终究没他快,在他关上殿门的那一刻,死婴才刚刚赶到,随着一声小孩才有的尖叫怒吼,结局便是葬身火海。
他站在观外许久,看着满院子的人,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喃喃道。
“她真的相信这世上会有刀枪不入的身体吗?”
在他身旁,八根长幡随风轻飘,每根上面都书写着俩个大字。
“义和。”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但他知道自己得离开这里,因为这群宫殿的主人已经离开了。
......
话回上于。
自那日观玄和尚与何闲俩人还在为水鬼的事,要不要去请动提督大人,发生了分歧。
不过好在俩人都不是那种非要争个红脖子粗的人,既然没办法,那就只能干等着。
可陈扶平不乐意了,我大老远来到这里,可不是干坐着喝西北风的,水鬼一日不死,我可是一日都走不开的。
只能半夜溜出多宝讲寺,自己亲自去找观玄和尚口中的水师提督。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月下追萧何的观玄追到,苦口婆心的劝说,这才回了寺庙。
另一旁,那何闲见到这,也是半响无语,转身进了自己的厢房,想了许久。
最终,才答应发书信给他那水师提督的舅舅。
其实他发不发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他舅舅答不答应,原本这事九成是不会应的,剩下的一成还得看亲戚的面上。
但有了陈扶平不顾生死救下那书呆子,以及亲生儿子差点横死于孝女江中的水鬼。
这事差不多就成了。
至于前面何闲说的那些掉脑袋的事,说句不好听的,他水师提督大人莫非也是呆子吗,上有政策,他就不会下有对策嘛。
所以,最后在何闲接连发出去俩封,一封到越州衙门,一封到水师大营。
接下来几日,几人就开始商讨,要如何对付那趴匐在汇江口上正虎视眈眈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