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才撸动船桨,声音轻的好似这江上的微风,徐徐道:“死了。”
陈扶平连忙追问:“什么死了。”
但这次,船夫却是闭口不谈,只管专心摇动船桨,将船驶向对岸。
此次行舟,自然是平安无事。
随同的人都大为松一口气。
等船一到了岸,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走出船舱,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到外边呼吸大好空气,待船夫也走出,摆手招来几个衙役搬货。
陈扶平这才最后一个大步走出。
那来搬货的衙役一见到他,都是神色吃惊,瞪大了眼睛,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岸边其他的衙役以及等候的百姓,也都是如此神情。
虽然早知此人还活着,随便还有那个读书人,但亲眼在看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却又是另一幅心情了。
陈扶平笑了笑,找了个空挡就溜了出去。
......
是夜。
冷清清的明月高挂在夜空,远处孝女江上泛着一片黑蒙蒙的薄雾,那水上,远望过去,只隐约看的月光在水上被波纹零零散散的荡开成一块块残月。
微风轻轻一扫而过,卷起江上的冷意,来到上于县内,一家不知名的抵店前。
陈扶平略感今天晚上有点冷,随即关上的窗户。
熄灭了房内八仙桌上的蜡烛,就结结实实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可春秋大梦刚做起,梦见手刃水鬼时,一股子寒意,如坠寒窖般的感觉,瞬间就将陈扶平惊醒。
一个睁眼,但见漆黑一片的屋内,在清冷的月光下,那八仙桌前。
一排人,整整齐齐的呆呆站在那,一动不动。
而凄凄的月光之下,他们也无影子。
陈扶平只看一眼,就发起牢骚,让人睡个好觉都不行吗?
说着,手摸向了刀。
可很快,他又想到,自己身上没刀,在看那一排鬼,他只感头皮发麻。
刚想说一句,你们再次等候,洒家去去就回。
那边群鬼就一动,陈扶平当即就准备大干一场,铆足了劲催动引善水,就等下一息幻化出水刀。
可群鬼这动也只是扑通,跪倒在地上,而后,并无其他冒犯的举动。
陈扶平刚要跳起来,先下手为强呢,见到这,看的愣奇,只是眨巴眨巴眼睛,静观其变起来。
那边,群鬼不动,埋头磕首。
这下,陈扶平才摸了摸好些时日没刮的胡渣,思绪一会,才起身过去,点燃了蜡烛。
......
看着屋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鬼,陈扶平就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在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才道。
“你们说自己是被那水鬼所害,成了孤魂,那为何又要助纣为虐,帮那水鬼去害那过江之人。”
在他前方,那个穿着嫁衣的女鬼,惺惺道:“回先生话,我等也不想,谁叫那水鬼会使得一门御鬼的本事,奴役我等为他带回活人供其吃食,身前当成水鬼的盘中餐不说,死后还要受他驱使,莫不是先生砍散那黑雾,我等......”
说完,群鬼一众落泪。
看着从他们身上而落的一地积水,再加这掉下的眼泪。
陈扶平无言以对,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罪你们的意思,莫再哭,待到明日我去那多宝讲寺请个大和尚给你们超度,总行了吧。”
“谢先生。”
哭声止住,陈扶平耳朵也就终于清净了许多,然后,话锋一转。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下面我问了什么你们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