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内,穆云琰目光从显示屏收回,轻拂长袍,开声道:“下车,都认准了,我穆家的夫人。”
话落,车内前头四人均倒吸了一口气。
这句话是何等分量,不需多言。
穆家的夫人,那可是一个何等荣耀的身份,他们一直以为,只有那位小主子才能拥有如此殊荣。
下了车,史冬率先提出疑问,“主子,那小主子……”
话未说完,已被简秋拉回。
那位小主子,这么多年,可是主子的禁忌,除非有特殊消息,否则无人敢在主子面前提起,史冬是想化烟了不成?
简秋生怕惹怒了穆云琰,连忙解释,“主子,史冬只是一时情急,并无他意。”
穆云琰没有意料中的怒意,只是淡淡道了句:“简秋,什么时候史冬的解释需要你来说了?”
仅仅一句话,似是千万斤重量压在简秋肩上,让他头垂得更低了。
不仅简秋,史冬更是心惊,上前道:“主子,抱歉,是史冬逾越了。”
穆云琰最讨厌冒然替他人道歉解释的人,他的规矩是:错可以,但不可推卸,不可懦弱,不可不认。
只是他们四人这么长时间,感情堪比手足,偶尔也是会冲动一二。
原以为会是要一顿责罚,却没想到穆云琰竟没再言语,转身离去。
几人松了一口气,史冬更是后惊。
时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说道:“主子的决定,我们一贯只有服从,这是我们的铁则,你对小主子的袒护,我们知道,主子也知道,所以今夜你才逃过一劫,好自为之。”
史冬对于那位小主子,比他们任何一人记忆都深刻,毕竟从前,他便是在她左右护她周全的。
这番提醒,让剩余三人都为之一动,是的,那是穆云琰,他们的主子,赋予他们第二次生命的主子。
“难道你就能不为所动吗?明明将离小姐才是……”史冬仍旧想要争取一番。
“你以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能动摇主子九百年来的坚定?”
不再多言,时春跟了上去。
史冬听罢,当即心中震惊,看像简秋,“他的意思是……”
莫说史冬,便是简秋,此刻也被惊到了,连忙跟上。
穆云琰依旧一头墨色长发别着一根白玉簪,穿着一身墨色长袍,一双墨色长靴。
他身上唯一的色彩,便是来自那白皙细致的肤色,以及头上那根白玉簪。
而他身后跟着的,以时春四人为首,附带十五名身手一等一穿着整齐划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共十九人,加上穆云琰,二十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上砚大厦。
一早侯在门口的人,原是认不得为首的穆云琰,可看见身后的间夏时,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这东国能让间总跟在身后的,除了那位爷,还能有谁?
“琰爷。”那人鞠身尊敬问候。
间夏开口:“带路。”
五分钟后,穆云琰一行人出现在宴会厅里。
正面对质疑而被众人发难的黎阳斯,看见出现在门口处那个墨色长袍的男人时,一时间也回不过神来。
但今早与他商议的时春间夏,就站在那男人两侧。
身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