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雁书思忖着：为了工作，为了挣钱？姐到底想挣多少钱呢？她刚刚在直播中说什么？女人有了钱遇到爱情，才会不考虑钱的问题。所以，问题不是她要挣钱，而是自己，没钱，所以她才要挣那么多钱吗？

钱，qian……

吕辛按了电梯，继续说：“我还听小冰说，苏盼公司最近问题可不止这个抄袭，主要是投了很多钱，一下子回不来，而公司有一笔什么银行贷款，要在二十天内还回去，她现在应该为这事焦头烂额吧。”

邓雁书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似的，转身正对着吕辛，一脸严肃地问：“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银行贷款要还多少？”

吕辛摊手：“我也不知道，小冰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我吧，那是人家公司的事。”

“你必须问清楚，我等下和袁鹿鸣对完歌词出来，你就得把这件事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否则……”否则怎么呢？邓雁书一时想不出，他从来不擅长威胁人。“总之，你从冰姐那里把事情给问清楚。不然我要你加她是干什么？让你俩谈恋爱吗？”

吕辛愣了：“不是，让我们谈恋爱吗？”

邓雁书无语……

吕辛马上笑道：“OK，明白了，包在我身上，你想知道苏盼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到了袁鹿鸣的房间，喻夏开门，邓雁书很熟路地跟他们打招呼。喻夏早已磨好咖啡，给两人端来两杯咖啡，和一盘她自己做的纸杯蛋糕。

放下食物时，喻夏抬头和袁鹿鸣目光交汇，两人相视一笑，一种你浓我浓你懂我懂的暧昧气氛，将邓雁书包围。这种属于热恋期的人才有的连眼神都在认真恋爱的感觉，着实让人嫉妒。

喻夏回房后，邓雁书说：“你俩现在，可真幸福。而且你俩这穿着，真像夫妻那么回事。”

袁鹿鸣和喻夏都穿着卡通居家服，还是配对的，真是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袁鹿鸣白得冒血管的手指搅动着咖啡，淡淡道：“你将来也会有的。”冷冷的语调中却透着得意。

邓雁书长叹一口气，说：“还不知道哪一天。不过，你现在这状况，你经纪公司真的没有怪你骂你吗？你自己，有后悔过吗？”

虽然袁鹿鸣只是官宣恋爱，并不是什么出轨约*炮家暴吸毒等劣迹行为，但他之前可以第一顶流爱豆，恋爱就等于是自断前程，尤其是他还找了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助理，可把粉丝气得不轻，脱粉的麋鹿有一大半，剩下的也不是不脱粉，只是仍在切割期。而且他的麋鹿脱粉他，就像是情侣因为背叛和劈腿闹得不愉快那种，并不是体面的分手，所以，因爱生恨，回踩的太多了。现在，他网上全是黑料，这些黑料全来自于他以前的粉丝。

有一个老粉微博被脱粉了的麋鹿转成了热评：“脱粉后才知道以前自己带了多么厚的滤镜，现在看他，MD什么鬼！长得帅吧也只那么帅，瘦不拉叽没点男人味。才华吧也没见他创作几首歌，更别说传唱度高的歌了，几乎没有。画画更搞笑了，画得什么玩意，谁看得懂？还有什么天使笑，不过是因为我们喜欢他才觉得他笑起来像天使，现在看清他了，再看那笑容，MD全是营销出来的人设，哪天使了？现在哪个后辈男爱豆都笑得比他好看！影视资源更是虐，到现在快三十了还演偶像剧，人家比他年轻的都去演电影拿奖了。所以当第一顶流这几年，也就广告代言这一块像个顶流，割韭菜倒是很在行。为这么一个傻逼玩意花了老娘三四年时间，花了那么多钱，我真想抽死我自己！”

典型的，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好，不爱你了你吃饭喝水都是错。

虽然现在粉丝走了大半，但现在袁鹿鸣出去，还是会被人群围，现在围他的可不是什么私生饭了，是真粉丝，噢不，是以前的真粉丝现在的真黑粉，她们追着他骂追着他喊甚至有人扔鸡蛋。这些事都被人发到了网上，还被官媒点名批评：偶像没有很好地引导粉丝。

而把袁鹿鸣的商业价值和影视资源打倒的事件，则是一群更疯狂的粉丝。在他官宣恋爱后，第二天麋鹿就在网上发起了声势浩大的逼他和助理分手的运动。“只要你和她分手，我们麋鹿依然爱你，依然支持你！”

可这个运动没有得到袁鹿鸣的任何回应，麋鹿们更生气了：“他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助理不要我们六千万麋鹿，他好绝情！”有十多个麋鹿实在气不过，便策划了一起自杀行为，在自杀直播中，她们喊着，只要袁鹿鸣和助理分手，她们就停止自杀。这可非同小可，袁鹿鸣马上连线了这十多个粉丝，并让平台马上封了直播。最后劝阻成功，但很快也被人扒出来，那只不过是别有用心的网红蹭流量而已……

虽然不是真粉丝要自杀，但经过粉丝们这一闹，袁鹿鸣明明只是恋爱而已，却真的成了一个劣迹艺人一样，成了过街老鼠，路人缘差点极致，网友一提到袁鹿鸣就是“他早点糊吧，太烦人了！”脱粉的麋鹿们逼分手不成，便又组织了抵制运动，就这几天，网上抵制袁鹿鸣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他有几个晚会都被退了，有四个待宣的代言也退了，有些快到期的品牌也放出了在特色新代言人的消息。

袁鹿鸣吃着纸杯蛋糕，一脸幸福怡然。“公司骂过了，但我没什么后悔的。用我的全世界去换夏夏有名有份光明正大地在我身边，我觉得值。”

这话让邓雁书大受震撼，惊得说不出话！用全世界去换一个女人的爱，他觉得很值。这是多么勇敢多么有担当的男人。换作自己，可以做到吗？将来有一天，自己是不是也要做这样的抉择，流量，还是爱情？

“你别这样看着我，适合我的路不一定适合你。”袁鹿鸣依然轻松自得的样子，“我现在挺好。那些脱粉的终于看清我了，我不是什么天使，以后再也不用伪装了。我以后也不是流量爱豆了，想想就觉得轻松。可以多吃了，可以举铁了，可以是硬汉了，再也不必为了保持少年感的薄瘦身材而委屈自己了。我还可以扮丑去演我自己喜欢的喜剧了，我干什么都可以。”袁鹿鸣说着说着就笑了，“不过是接不到代言而已，无所谓了，少赚点钱嘛。人生的意义是快乐地生活，赚钱是为了生活得快乐，赚钱是手段，不是目的，有了夏夏，我不赚那么多钱也能快乐，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说得真好。”邓雁书不知如何回应，他依然有些震惊。同为顶流爱豆，他很能感同身受，也能品味出，袁鹿鸣官宣恋情的意义，不仅仅是光明正大地恋爱，也是帮他去流量，让他可以大胆畅快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