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文斌的话，同事们都像炸锅了一样，难怪秦悦在微纳科技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原来是自己投资了很多。

包括赵文斌在内，他在得知秦悦有投资后，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有李思远明白，秦悦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李教授。

但是这句话不应该是赵文斌说出来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秦悦对微纳科技有投资，除非是格物天使内部有人透露给了赵文斌。秦悦敏锐的感觉到，她这次离开，赵文斌一定花了不少精力来布局。

秦悦向同事们解释：“格物天使的惯例是投资经理必须跟投，我当时投资咱们公司，也是按照格物天使的要求做的。当然如果咱们公司顺利上市，我也会有很可观的收益，这就是双赢了。”

秦悦把话题岔开，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她随即又说道：“按照咱们之前公司章程的规定，董事会秘书这一职位依然是由格物天使委派，具体委派人已经确定，是一位很专业的投资经理，名叫李艺超，他这周就会来公司报道，希望大家像支持我一样支持他的工作，支持格物天使，谢谢大家。”

秦悦说完后，深深地鞠躬，这个九十度的鞠躬，包含了她对微纳科技的全部热情。

小助理的手举得老高，不停的在冲秦悦招手，秦悦笑着问她：“有什么问题嘛？”

小助理抿抿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现在是您的助理，那您走后我的职位是什么？”

看到小助理委屈的样子，秦悦有些自责，这个姑娘跟了她快六年，兢兢业业的，现在她要走，也没有提前给安排好，真是有些草率。

人事的管理，一向是由李雪梅来负责，秦悦笑着问她：“李总您看，她的职位怎么安排？”

李雪梅想了一下，说道：“你的职位是董事会秘书助理，并不是秦总的私人助理，所以秦总的离职不会影响你的职位，等下一个董事会秘书来，你就继续做他的助理。”

小助理又问道：“下一个董事会秘书是男是女呀？”

秦悦笑道：“是位男士，top2毕业的金融硕士，单身未婚，是格物天使投资团队的颜值担当呢。”

秦悦说完，在坐的人都开始起哄，小助理有些懊恼，她其实不想做男领导的助理，毕竟这个职位有些敏感。不过这么多人面前，她到底是没说出来，悻悻然落座，还沉浸在被领导抛弃的失落中。

很多老同事也都问了秦悦许多问题，有的问她以后的工作安排，有的问她打算定居在哪里，还有的说她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总之五花八门的问题都冲她而来。秦悦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在她临走之际表达自己的关心，对于这些问题她也都一一做了回答。

王俊把李思远拉到一旁，两人窃窃私语。

“你们两现在怎么样了？人都要走了。”

李思远盯着秦悦好一阵子，收回目光后说道：“我也要走了啊。”

王俊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走啊，你这不是还回来嘛，人家这一走，可就再不回来了。”

李思远反问：“谁说她不回来了，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王俊摇摇头，心里嘀咕道：“这哥们儿魔怔了。”

李思远看看挂在会议室的钟表，已经快11点了，他走到赵文斌身边，轻声说道：“叔，我也该走了。”

赵文斌点点头，李思远今天下午去美国的机票，国际航班手续比较麻烦。赵文斌跟员工说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不耽误秦总了，希望秦总以后多回来公司看看。”

员工们陆续散去，小助理过来到秦悦身边，执意要一起送她去机场，秦悦也让她一起上车。王俊开车送李思远和秦悦一起去机场，秦悦和小助理坐后排，两人在窃窃私语的说话。

“秦总，我舍不得你走，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你在深圳也是要有助理的嘛。”

小助理拉着秦悦的胳膊撒娇，秦悦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深圳的情况她并不是很了解，贸然带过去，反而对人家不好，她安慰小助理说道：“你等我在深圳安顿好了，上下都熟悉了，就把你招过来。”

小助理高兴的大叫，喊前面的王俊：“王总，你听到了嘛，秦总要带我走了。”

王俊边笑边泼她冷水：“她就是哄你的，这一走才不会理你呢，就跟渣男一样。”

小助理哈哈大笑：“秦总，王总说你是渣男。”

秦悦翻了个白眼：“王俊，你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你才渣男呢。”

王俊呵呵一笑：“渣男就是撩完就跑，留下被撩的人春心萌动，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说完，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李思远：“思远你说，对不对？”

李思远没说话，王俊只得讪讪的继续开车，他有点为李思远报不平。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看到李思远在秦悦身上花的功夫，他虽然不太喜欢表达，但件件都落到实处。秦悦随便说一个物件，他都会百般重视，第二天一定买过来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小助理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敏锐的感觉到了王俊话里有话，她有心想为自己的领导找个台阶下。

小助理问秦悦：“领导，新来的那个董事会秘书人品怎么样您知道嘛？我会不会有职场性骚扰的危险？”

小助理还没说完，坐在前排的两个大男人就憋不住笑了。

小助理很懊恼：“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懂女性的职场困境，我们那么努力，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和你们这些男人同台竞争，到最后却还要担心自己成为职场的下酒菜，你不为我们感到心痛，还在这里笑，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小助理的话深深的刺痛秦悦的内心，她知道有的障碍是无法逾越的。但这个话题太敏感，太沉重，她不想过多讨论。

秦悦告诉小助理：“虽然我不在这里了，但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咱们一起工作五六年了，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是随便敷衍人的。”

小助理高兴的点头，抱着秦悦不撒手，嘴里直说道：“我就知道领导你不会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