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平时儒雅随和的老爷竟有如此一副神气凛然之模样。
顾潜听罢久久不能释怀,当即单膝下跪,“儿定不负爹的重望!”
顾鹏点点头,走回桌旁坐下,继续喝了他那一碗粥。
而冯雨澜则是托着下巴看着顾鹏,虽年过半百却仍风韵犹存的她此刻脸上现出红润,有几分迸发出来的神采。
顾风还是不放心,走到父亲身边低声问道:“爹,那江家人怎么对付?”
顾鹏挥挥手,“我自有定夺。”
一旁的陈柔脸色有些吃惊,随后又阴沉下去。
顾家人都散了,这么一闹腾,没人有雅兴再吃这以经冷了的早餐。
顾潜则坐下来,招呼陈柔再倒一杯茶,添一碗粥。
他一口气喝下去三碗,又啃了两个馒头,才打个饱嗝儿,离了饭桌。
“不愧是江家,”顾潜讥笑道,“好气度,好手法。”
他强拉着陈柔上了楼去。
陈柔皱了皱眉,“再重申一次,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何种打算。”
顾潜笑着摇摇头,“那昨晚两个刺客,你也不知情喽。”
“知情。”这次她承认了。
“哦?只知一部分而不知全貌,”顾潜作若有所思状,“怪事,怪事。”
随后恍然大悟道:“莫非,江家人对你隐瞒计划?你在他们那里不受信任?”
陈柔没有答话,再次把脸转过去。
“我就说嘛。你现在是两头落不着好,还不如从了我。”
“要你管。”她冷冷地说。
顾潜心里冷笑,从这情形来看,自己猜的不错,陈柔的确是江家安插的一枚棋子。
原先的任务可能是杀掉自己,但发觉她做事不利,便把她放在任务的第二位,用于辅佐了。
按照这样下去,若是再杀自己不成,陈柔这颗棋子将会被扔出棋盘。
她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显出神伤的样子。
只是…她有机会置自己于死地的,顾潜回想着。
那次猫鬼夜袭璃州,他被那鬼物抓伤了腿。
那时候陈柔的知白在她身边本可以一剑结果自己,她却选择了搭救。
看来这姑娘性子还是善的,只是迫不得已罢了,也是可怜。
“喂,我说。”顾潜又开口了,“你要杀我能不能明面上来啊,不要畏畏缩缩的。”
奴婢依旧别过脸去,“哼,有这个心。但我是女子,你若不给我机会,哪里有‘明面’一说。”
“听听,听听这什么话,杀人还得目标给机会,你不是认真的吧?”
陈柔还是没答话,把发丝撩到耳后去,没有了刚才那副失心落魄的样子。
好,顾潜心想,这样便好。
“你看,你不生气不伤心的时候,多好看。”他又搞怪道。
陈柔回以白眼。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顾潜说。
“哦?”陈柔这才正眼看他。
“你拿知白刺我,若是成了,我命便是你的。若是不成,日后便只许笑,不准哭,不准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