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事变后,前朝帝王一病不起,不久就驾崩离世,当璟太子匆忙赶回燕京时,还未来得及见帝王一面,就被庸平王以勾结妖孽的罪名软禁起来,而那女妖苏藤早已逃之夭夭……”
说书先生摸着胡须晃着脑袋,半真半假地说着这个故事的结尾,坐席上的茶客听得认真,好似要把说书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分出来琢磨透一样。
后面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一方是先皇的弟弟,一方是名正言顺但羽翼未丰的太子,二人之间争端不断,却忽略了野心昭昭的外臣,没过多久,龚花国的统治就被推翻。
这些事情说书先生不好多讲,将这个故事结束后,他又把另外一个故事说了个开头,然后道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便匆忙离去。
许多人还在回味说书先生讲的内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讨论,有人见阿藤独自坐在这里,与她拼了个桌,瞧了瞧她的装束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从哪儿来的?”
阿藤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一个穿着蓝衣手执墨扇的俊俏公子,眉间的凉意稍微收了收,勾唇吐出一个地名来:“遇水城。”
蓝衣公子似乎没听过这个地名,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那不知姑娘来燕京所为何事?在下柳铭阳,家住大铜街三十八号尚书府,若是姑娘有什么难处,在下愿为姑娘效劳。”
“原来是尚书家的公子。”阿藤一手靠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唇角微勾,整个人显得慵懒妩媚,“小女子还真有一事,只是说出来,怕柳公子帮不上。”
阿藤的举动让她的容貌显得更加明艳,眉眼之间的媚态让柳铭阳看着心痒,他何曾在燕京见过这样的美人,更何况还是这般的娇柔似水、平易近人的美人。柳铭阳想也不想,折扇一挥出口便道:“姑娘但说无妨,这燕京还没有本少爷办不到的事情。”
阿藤笑了笑,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半开玩笑地问道:“那公子可知乌鸡门在何方?”
“乌鸡门?”柳铭阳愣了愣,这名字一听就是不入门的三教九流之派,为了抢些杂役事儿做专门吸人眼球,这般气质逼人貌美如花的女子,怎会与这些七七八八的旁门左道扯上关系?
不过疑惑归疑惑,自己方才在美人面前夸下海口,自然不能失了面子,柳铭阳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确定没有“乌鸡门”这个名字后,有种想把自己脑袋瓜拆掉换个新的的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就算换个新的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帅,他可舍不得自己这张俊脸。
可小美人盯着他看,柳铭阳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于是想了想,生出一招妙计:“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不过只是听一位朋友无意提了几句,并未记在心上。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去在下府上坐一坐?待在下询问了那位朋友,再来告诉姑娘。”
“既如此,公子去问一问那位朋友再来这儿也无妨,小女子就住在对面那家客栈,没打探到关于此门的消息,暂时是不会走的。”
见小美人下了逐客令,柳铭阳有点伤心,不过想想也是,哪有什么都不做都想得到好处的?既然小美人给了机会,那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去办好小美人交代的事情,到时候也好来找小美人邀功。
“那若是在下查探到了消息,到了客栈又该如何寻姑娘呢?”柳铭阳暗搓搓地问道,这趟就算得不到好处,好歹也得知道小美人的名字,不然他燕京小霸王的名号岂不是白叫?
“此事还是等公子办到了再说吧。”阿藤笑意不减,眼底却隐隐闪过一道红光,柳铭阳只觉得阿藤的话极具威慑力,下意识便记在了心里印在了脑海,然后乖乖地转身走了。
等他走后,阿藤慢慢悠悠地把杯底的茶水喝完,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便转身回了客栈。
恒檐是在黄昏太阳落山后才回到客栈的,届时阿藤正躺在浴桶里沐浴,她平时都是用去尘诀清洗身子,今日难得起兴叫小二搬了一桶热水,主要还是因为无聊。
恒檐敲门时阿藤才泡到一半,她掀了掀眼皮懒得起身,便直接道了句:“进来。”
嘎吱的开门声响起,恒檐走进屋内,发现角落里用屏风围了一道圈,却没看见阿藤的身影,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几道屏风上,试探地问道:“师尊,你在里面吗?”
阿藤轻轻哼了一声,没回他的问题:“什么事?”
“弟子今日跑了大半个燕京,并未打探到乌鸡门的地点,只不过……”
“只不过?”阿藤挑了挑眉,声音带着疑惑。
“只不过弟子在燕京城中询问时,发现了一桩怪事,燕京城里最近发生了许多小孩的失踪案件,不管贫穷富贵都不例外,弟子今日去了几处案发现场,发现此事极有可能是魔修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