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本是想要带着金吾卫潜行而入的。如此至少也可占据先机。
然而——
“杀!”
尚未入村,媱嫦便听得了身边队长的怒喝之声。
她转头望去,只瞧见那金吾卫队长此刻满面冰寒,眉头紧锁,攥着缰绳的手竟还在微微颤抖。
仔细看看,他那双唇不知何时已经干裂开,许是因为过分紧张不停舔嘴唇,再被北风吹过的缘故。
若在元州,他便是祭旗之魂了。
有这么一个怂将,媱嫦对金吾卫愈发失望了。
莫说是守城卫国,只怕真有敌情来犯,他们便是第一个跑的。
瞧着他们那一身身簇新的甲胄,媱嫦只觉烦闷。
“左路军自村外绕至盈山脚下,斩断敌军退路;右路军围村,如有逃窜者,格杀勿论。”
“中路军随我来!”
媱嫦手里的长剑挡住身旁那已经紧张到吓破胆的队长:“你留下策应。”
队长战战兢兢,握着剑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策、策应谁?”
媱嫦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程司丞,他快要到了,你在此……接他。”
媱嫦本想说要他保护程聿的,话到嘴边还是收回去了。
程聿那身子骨,若让他来保护,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她瞧着队长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摇头轻叹后率领中路军闯入村落。
村内的人早被惊动了,瞧见官兵,这些“村民”一点儿都没紧张模样,反倒是以极快的速度隐遁身形,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全没把他们放在眼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