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
于京安城外囤积兵器,当以谋反之罪处之。
只是眼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暗处有多少人,她并不知道这些人中是否有明德坊的人,她亦不知晓。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和宋秋,必定会群起而攻之。
她忽然有些后悔今日随蒙舟出城,否则也不会落入眼下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转瞬一想,今日若没有出城,只怕明日他们便再也寻不到这地方了。
她紧锁眉头,一时间左右为难。
若是只有她一人在此,杀出去倒也不难,但眼下,村口还有个宋秋。
她若执意拼杀,宋秋怕是就要把命撂在这儿了。
媱嫦盯着眼前的羽箭,思忖良久后把这屋子里所有箱子上的锁尽数砍断,扯了块布包好碎锁,她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悄然离去。
村口的小屋里,宋秋紧盯着眼前的农妇,眼睛都不眨一下。
妇人挣扎了半晌也没成效,面色已然灰白。
她靠在墙上,怨毒的盯着宋秋。
“你们要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她喃喃低语,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
宋秋被她念叨的心烦,索性拿出银针,刺了她的脑户穴。
妇人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宋秋轻吐出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障刀。
“早该如此嘛,我也是晕了头了。”宋秋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今晚着实累着她了,被暖烘烘的火盆一烤,宋秋有些犯困。
她还没闭上眼睛,房门被推开来,凉气席卷而入,瞬间便把宋秋唤醒了。
她握紧障刀,刀锋直指房门。
媱嫦随手把她手里的刀拨开,关上门之后问:“有没有法子,让她死得看起来像是意外?”
媱嫦瞥向地上的农妇。
见她双眸紧闭,媱嫦狐疑的望向宋秋:“已经死了?”
宋秋摇着头:“没,晕过去了。不过大人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死得看起来像是意外?”
媱嫦点了点头,没时间细说,只道:“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
宋秋看着媱嫦,她还是第一次在媱嫦的脸上看到这般严肃的表情。
她立即站起身,捏着那支银针说道:“倒是不难,不过她被绑缚过,现在死了的话,尸体上必定会有淤痕。”
媱嫦问:“她醒不过来吧?”
“醒不过来。”
媱嫦解开妇人手脚上的牛筋绳,把她拎回到了卧房炕上。
无需她说,宋秋自顾自的去到妇人身旁,把她刚刚被捆绑时留下的红痕揉散开。
一边揉,她一边看向媱嫦:“大人,到底怎么了?”
媱嫦的脸色奇差,她轻轻摇头,道:“出去再说,你需要多久?”
宋秋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两刻钟。”
媱嫦微微颔首:“你快些,我守着门。”
宋秋应下,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明白媱嫦到底看到了什么,怎得能让她如此戒备。
只是现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只能尽快把妇人手脚上的淤痕揉散开。
媱嫦守在门旁,死死地盯着门外那浓厚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