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玮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之后道:“刚过易折,不好。”
媱嫦扭回头看向他:“徐叔,之前那三个更夫都是在何处撞见计枫的?您可知道?”
她当真不信这些,也无意与徐玮争辩,现下最便利的便是转开话茬说其他事了。
徐玮应了一声,去到沙盘旁拿过三枚陶俑,依次摆在了丰化坊内街。
媱嫦垂眸看着那三处,良久不语。
程聿换好衣服出来,面色已平和如初。
他倒了杯茶,走到媱嫦身旁,把茶盏递向她:“看出什么了?”
媱嫦不觉有他,随意的伸手接过,喝了一口之后才道:“丰化坊内的这几处有些古怪,不是小巷,倒像是他主动撞过去的。”
“你是说他有意让人瞧见他?”
“许是更夫所过之处会阻了他的路。”
媱嫦说罢,抬头看向了程聿。
程聿点了点头:“那便查一查,这三名更夫每日所行路线。”
更夫每夜走的路大抵是相同的,是代代相传、数年都不会有所变化的习惯。
他们两个自顾自的说着话,却没瞧见一旁的宋秋和跟着程聿出来的郑子石已然懵在了原处。
宋秋扯了扯郑子石的衣袖,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大殿,走出去老远。
宋秋这才指着大殿的方向,瞪着郑子石追问:“郑大哥,你方才与公子说什么了?”
郑子石连连摇头:“我笨嘴拙舌的能说什么?你倒是厉害,竟能把媱嫦大人哄好了。”
宋秋摇着头:“我也什么都没说,你们走后,便与徐叔一道瞧大人的那把剑了,我拢共也没说上三句话。”
二人面面相觑,良久,他们二人异口同声惊呼:“那他们是怎么了?怎得突然便像无事人一般?”
方才的剑拔弩张,转瞬间便消弭于无形,这
宋秋微皱着眉毛,又道:“而且我记着,还是公子先斟茶给大人的。”
郑子石点着头:“大人好酒不喜茶,这次却也接着了。”
他们二人再一次对望着彼此,久久无语。
绝非他们目光短浅,实在是从没见过这般境况。
便是三品大员跟前,也没见程聿放低过身段。
哪怕是贵人赏赐珍宝,也没瞧见媱嫦如何敬重。
好半晌,宋秋忽然笑了。
她笑眯眯的盯着大殿,眼底有狡黠一闪而逝。
不等郑子石发问,一枚羽箭破空而来,从他们俩中间穿过,直钉在后边的树干上。
随后,程聿的声音传来:“你们既是这般清闲,那便过来领差事。”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那三成刺入树中的羽箭,吞了口口水。
这力道,是媱嫦无疑了。
他们两个再不敢耽搁,更不敢去商讨为何程聿和媱嫦那般古怪,忙不迭的跑进大殿等候差遣。
程聿仍旧站在沙盘旁,等他们脚步停下了,这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