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事情便是京郊匪帮被剿灭了。
媱嫦又随手翻了翻其他卷宗,有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没什么大案要情。
松了口气,媱嫦起身离开。
去辞别蒙舟时,他也在翻阅卷宗。
“嗯?这便走了?可寻到了?”蒙舟搁下手里书册,关心的看着媱嫦问。
媱嫦浅笑:“没有,没有寻到便是好事,卑职先告退了。”
蒙舟笑着点头,复又说道:“若修怀想找什么,可以告诉我,我留意一下也好。”
媱嫦想了想,还是说道:“大人可知道丰化坊近日有些鬼怪言论?”
蒙舟微怔,旋即便笑了:“绣止府这几日是怎的了?要么是猫妖、要么是鬼怪,修怀那儿有无数迦隐寺的好东西,还镇不住那些玩意儿?”
媱嫦也笑出了声。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他们这绣止府明明查的是人,却偏偏与鬼怪搅和在了一处。
蒙舟思量许久,仍旧摇头:“那事我倒是听人提起过,有几个更夫瞧见了我思量着大抵是哪家小子不顾宵禁跑出来玩闹,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他又补充一句:“我去与金吾卫知会一句,请他们巡查时多关注下丰化坊,临近年关,可别再出乱子才好。”
“有劳大人,卑职这便去告知司丞。”
媱嫦辞别蒙舟便离开大理寺,回去的路上又买了几样零嘴。
她回去时,宋秋也消了气,正乐呵呵的指使着郑子石给她打扫殓房。
媱嫦绕开他们去找程聿,只给了他两个字:
“无事。”
“月明拢香,安神养身。人定,亥时”
更夫打着梆子穿街越巷。
媱嫦提着两坛酒,踩着月色往绣止府走。
宵禁于她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左右也没什么人抓得住她。
距绣止府不过三条街了,媱嫦的步子也放缓了些。
凉风吹过,吹散了她眼底的那一丝寂寥。
余光瞥到一道红影。
她微微皱眉,左手仍旧提着那两坛羌余奶酒,右手已摸到了腰间挂着的障刀。
那道红影就在她的右边,藏在屋檐下,却被清冷的月色照了个正着。
媱嫦的视线缓缓右移,瞥向那道影子。
血红的长衫,漆黑杂乱的头发,隐约间还有惨白的一张脸。
并没有宋秋所说的红色长舌和白髯。
他还没动,媱嫦却动了。
她这把十日前才领到手里的障刀沾过十余人的血,此刻,刀刃搭在了“鬼”的脖子上。
“呵,装神弄鬼。”
媱嫦低声冷笑。
她正要拨开这人的头发瞧瞧他到底是谁,眼前却突然一花,头脑也懵了。
待到她回过神来,刀下哪还有什么人?
媱嫦皱起眉头,四下寻去,连片衣角都没找到。
不过须臾而已,人能跑多远?
难不成还真让宋秋说对了?
媱嫦微皱着眉头,抬头看着漫天星斗,良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