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在殿中等了小半个时辰,仍未见宋秋来回话。
一封奏折书就,他搁下笔,捧了手炉出去寻人。
媱嫦的小院紧邻甲库,平素最安静,今日雪大,此处更添了些雅致的簌簌雪落声。
院外清雅,院内却吵得厉害,辜负了这一日清幽。
“大人,该起了,真的,我没诳你,公子真的在寻你。”
“我已经问出那绣样的事情了,大人你起来瞧瞧?”
程聿微微蹙眉。
已半个时辰了,竟还没把人叫起?
他站在门外,轻咳了两声提醒门内的宋秋。
没一会儿,宋秋出来了。
难得在她脸上瞧见了无计可施的表情,程聿问:“还没起?”
宋秋摇了摇头:“还没醒。”
不止是没起身,是她压根儿就没叫醒媱嫦。
程聿又问:“病着?”
宋秋摇头:“没有,大人昨夜回来吃了药,现下一切安好,也没有发热模样。”
“嗯。”
程聿轻轻点头,而后行至窗边,轻叩窗棂:“媱嫦,我有事与你说。”
窗后静谧一片。
宋秋朝他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公子,当真叫不醒。”
程聿轻叹口气。
思忖片刻,他对宋秋道:“你去寻郑子石,让他把骁骑卫的战鼓拿来。”
宋秋缓缓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程聿。
程聿微微皱眉:“去。”
宋秋怔楞片刻后应下,踩着雪去找郑子石。
程聿坐在廊下,瞧着天边翻涌不休的积云,眉头微蹙。
不多时,郑子石带着两个兵士扛着个硕大的黑漆圆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