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知无不言(2 / 2)琋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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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冲淡了绣止府的肃杀,平添了几分淡雅。

媱嫦曲起手指弹了弹那本册子:“既是如此,那司丞可知此案的凶手是谁?”

程聿呼吸微滞,唇色更白了。

媱嫦抿唇轻笑,垂眸翻开了那本册子。

程聿阖眸提醒:“若按你所说,只看子时前后出城的车架便是了。”

自景华门绕城至丰远门,便是良驹疾驰都要一个时辰,寻常马车需得两个时辰。按着宋秋所说的织花溺亡的时辰来算,这车大约是子时前后出城的。

“嗯。”

大抵是夜深露浓,子时前后出城的只有三家的马车,长公主府、平康王府以及大理寺。

并无弘文馆。

媱嫦前后找寻,莫说昨夜,便是昨日都没有弘文馆的车马出城。

她放下册子,看向了程聿:“可否把弘文馆的主事传来问话?”

程聿这次却摇了头:“弘文馆诸杂事现由门下侍中申孟代领,但他只领个虚名,一应事物皆由两位校书郎打理。”

“申孟,”媱嫦略一皱眉,“这人我似乎听过。”

“他曾是长公主恩师。”

“难怪问责来得这般快,”媱嫦了然低笑,“我记起他了,当年阻着阿姊、说女子从父从夫不从军的那位便是他,我记得他还写过好长一篇劝词,比大昭律还难背。”

“你记性倒好。”程聿看她,“可想再与他交锋?”

媱嫦抿了口茶,轻摇着头:“倒不是记得他,我只记得在去元州的路上,阿姊骂了他一路,是以印象深刻。”

程聿的唇畔溢出一丝轻笑,似是瞧见了两个姑娘在奔波劳苦之余骂那人的场面。

当年阻碍此事的人有许多,不过是申孟的话最多罢了。

“今日怕是没时间与他交涉了,既是校书郎领事,我便去审一审那个元芜。”媱嫦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既已查出了罪证,骁骑卫应当已把人带回了。”程聿提醒。

“好。”

瞧着媱嫦的背影渐渐模糊成一团,程聿垂下眼眸,瞥了眼搁在膝上的卷宗。

那是媱嫦的注色卷宗。

此刻再看,他倒是看到了她许多值得玩味的经历。

程聿的手指划过其中一行小字。

思忖片刻,他把那页纸撕掉,手一挥,纸页便落在了身旁的火盆里。

纸页被火舌舔过,须臾间便化作了灰,消散于世。

程聿把卷宗放回到原处,与其他书册夹在一起,仿若从未被翻看过。

程聿站起身,拢着大氅自身后隐门离开大殿,穿过抄手游廊,便到了甲库后的鸽房。

他捉住一只白鸽,把捏在指间的竹筒绑好,便把它放了。

白鸽扑腾了几下羽翅,往北飞去。

程聿掏出帕子擦干净手掌,正想回到殿中,却听到戒律房内传出了男子的惊呼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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