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我一声呀，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嗯？”

卞芊轻轻点了下头。

邓朗希不擅长如何哄女朋友，只把她当成小孩一样在哄，把她说通了，问题就不会太大。

“她打我。”

“什么？”卞芊一提起刚才的事，眼泪就又上来了，两颗黑黑的眼睛里含着眼泪，话说的不清楚，邓朗希没完全听清。

“她竟然打我。”一边说，卞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断往外涌。

“我长这么大，虽然我妈也打过我，但没打过我耳光。”

望着这样的她，邓朗希的心就像是被一团团的棉花堵住了似的，难受的他往外吐了一口气。

“别哭了，已经过去了......”他开口的语气，紧张得不像话，笨拙地用纸巾帮她蹭走了眼泪。

“别哭了......”卞芊就像是跟他作对般，他越说卞芊就哭得越凶，邓朗希眼眸深处渐渐地浮现出一抹紧张，翻来覆去安慰她的话，也只有这一句。

等到卞芊哭累了，望着虚空处发呆时，邓朗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才又开了口：“阿姨也是气昏头了，她打了你她肯定也很心疼的啊，她平时多疼你，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卞芊没说话。

邓朗希抽了一张面纸给她：“好了，先擦擦鼻涕，这么好看的眼睛又哭肿了。”

“乖，没事了。”他轻啄了下她的额头，将卞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就又去洗手间，打湿了一条洗脸巾，拧干后出来递给卞芊，示意他擦脸。

卞芊已经停止了哭，她接过毛巾时，动了动身，对着邓朗希说了句“谢谢”。

等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珠，邓朗希发现她脸上的手指印更清晰了，唇角紧绷得如同一条线。

他将擦脸巾接过来，像投篮一样投进垃圾桶里。

“你们家的药箱放哪里了？”

卞芊抬起手指了指电视机下面的抽屉：“在那。”

邓朗希拉开抽屉将药箱拎了过来，找出药膏挤出来一些在手上，轻轻的涂在卞芊的脸颊上。

涂药的时候，卞芊身体一直往后缩，她本身就没吃晚饭，下午给孩子们上课体力消耗也蛮大的，加上这会儿情绪剧烈起伏，她只感觉胃里慢慢又开始难受。

“别乱动。”邓朗希看她涂个药都闪闪缩缩的，按住了她的后脖颈给她涂完药，又找出上次他带过来给她的破痛油，拧开瓶盖倒了一滴在卞芊破皮的手指上。

破痛油涂上去是一点儿也不会疼的，但他看到卞芊的手指动了动，他以为她疼，便用嘴给她吹了几下。

处理完后，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摁了摁卞芊的后背：“后背还疼不疼？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淤青吧，擦点药。”

“我没事，不用了。”

邓朗希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上衣的领口很小，刚好是她脖子的大小，衣服是短款的，只遮到肚脐的位置，不过她裤子是高腰的。

他要帮她涂药的话，衣服需要拉下来，的确是不太合适。

卞芊身子往后靠坐在沙发上，邓朗希则在旁边整理药箱。她抱着胳膊不断的冒冷汗，恶心反胃的感觉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