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话休,田伯光脸色大变,满目凶狠的盯着他,似乎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炖其骨,饮其血,方能一泄心中之恨。
无碍它事,只因林平之将他所立分化之策,不费吹灰之力,一一瓦解,使得他不得不继续以一敌二。
反观令狐冲,脸上尽是恍然大悟之色,林平之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使其茅塞顿开,亦如拨云见日,如何不是这般?
林平之先将田伯光,意图监淫仪琳之事抖落,而仪琳出身恒山派,恒山派又与华山派为五岳剑派同盟。
莫说五岳剑派同盟需要守望相助,但说同为正道门派,又是女流之辈的恒山,以令狐冲的性格,也不能视而不见,不然只会臭名昭著,沦为魔道中人。
然后林平之又提出一个正邪不两立的概念,对田伯光一顿口诛笔伐,证明只要除魔卫道,使些手段,也未有不可。
又以君子剑岳不群的的名声,对令狐冲施压,潜言告知“如果就这么放过田伯光,日后华山派便会名声扫地,岳掌门几十年积累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本身林平之提及恒山之时,令狐冲早已意动,即使没有后面那句警告,他也会与林平之并力除奸,更何况现在头上,还犹如悬着一把达摩克斯剑?
林平之言罢,令狐冲双手抱拳,深揖一礼:“多谢小兄弟提醒,若非你话,我己陷这贼子彀中!”然后手挽剑花,横切劈过,大骂道:“贼獠受死!”
林平之紧跟其后,一抖长剑,只见剑尖分影无数,在柔和的月光之中,当真是精妙绝伦,不过其中间杂着一丝杀意,倒是毁了这般景状。
然而周野只有三个武林中人,且又是殊死搏斗之时,谁又会去关注这些不打紧之事?
令狐冲宛若灵蛇飞动,游走于田伯光周遭。
田伯光虽然仓促迎敌,但毕竟实力摆着,而且他的快刀可不是吹嘘得来,而是在无数次采花,无数次与人搏斗得来,经验老道的他,又加上一身快如雷霆的刀法,自然不是区区一个令狐冲能够打败。
只闻“叮叮……噹噹……”密密麻麻的刀剑相撞之声,田伯光很快便站稳脚跟,开始转防为攻。
但林平之又岂会让他如意?
早已等待时机的林平之,就等田伯光沉浸在与令狐冲搏斗正酣之时,一剑犹如鬼魅一般杀出,只指田伯光项上而去。
辟邪剑法本就以快,令人防不胜防所著称,在夜幕之下,无疑等于加了天然buff,其效果比朗日之中,更加鬼魅无常。
林平之一剑刺出,按照常人而言,必然无法避过,可奈何田伯光是个采花贼,本就擅长黑夜作案,且又身经百战,当林平之剑尖距离自己脖颈不足一寸之距,便已感到危机来临。
可饶是如此,面对两个青年俊杰围攻,而且还在夜晚的加持下,使得林平之更加得心应手,哪怕田伯光有着一身伟力,此刻也不免捉襟见肘。
虽然感觉危机来临,可因为林平之剑法实在过于鬼魅,田伯光不知如此阻挡,于是心一横,选择弃车保卒。
田伯光连忙催动轻功,错开这致命之剑,虽然他避过林平之杀招。
然而令狐冲又岂是泛泛之辈?见到林平之一剑未曾建功,旋即在田伯光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空门大开之时,宛若游龙穿梭,直逼田伯光腰间。
只听见寂静的深夜里,传来“刺啦”一声,田伯光衣裳应声而破,剑刃将其腰间割出一个深深伤口,差点没有一剑,将他肾脏挑下,顿时滚烫的热血,顺着衣服径直往布满银白的地上躺去。
田伯光一手捂着腰间,也来不及检查伤口,当机立断运功飞跃而去。
这可是无可奈何之法。
毕竟乱拳打死老师傅。
两个青年俊杰对他连番功伐,使得他举步维艰,若是继续下去,极大可能性交代在此处。
换做白日田伯光或许赢不了二人,但二人未必也能胜得过他,可夜晚,明显林平之更占优势,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架群狼”,此消彼长之下,他也只能选择狼狈逃窜。
不过狼狈归狼狈,狠话还是需要留下,不然日后还有什么颜面闯荡江湖?
于是田伯光边跑边叫嚣:“他喵的,差点把老子腰子给挑下。令狐冲,还有那个小子,你们给我等着。以后劳资凡是遇到到五岳剑派弟子,见一个杀一个……”
田伯光光棍一个,而五岳剑派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能够一对一,除了各派掌门,能够打得过田伯光的可谓少之又少。
如果真的按照田伯光说的,他见一个杀一个,只怕五岳剑派短时间内,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终归万里独行之下,五岳剑派就是想要找人,也未必知道踪迹,想要锄奸,在短时间内只怕也是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