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不参世事!国家间的争斗我们不便参与!不要再谈论此事了!”大堂上,一身白衣的掌门怒喝道。
“但是,师父你从小教导我们要为天下生民立命。如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都是因为各个国家的野心膨胀。干戈不断,血流成河,无数无辜的人们要战死沙场。妇望夫归,子望父回,多少个家庭因为战火破碎。而我们,可以有所作为,可以挽救这些生命的时候,你却告诉我,宗门不参世事?!什么叫做不参世事?!看着天下涂炭,看着血染沙场,无动于衷?这就是不参世事?”殿下,男人激动的道。
“唉......我们宗门已经隐于世间多年了,世间的事情纷乱多变不是只看表象就能看清的,我们没有能力,不愿也不能参与到乱世的争夺中。我们无法改变什么,即使能够挽救一个家庭,两个家庭,但是在战火纷乱的如今,浮生的生死只是命数的一环罢了,即使今天他们逃过一劫,战火的蔓延依然会吞没他们生的希望。这是大势,不是你我能够轻言改变的!”
“是啊,师父,你只关心门派的安危,你要置天下的兴亡于虚无的命数中!你要让天下苍生死在他们应得的报应里!这就是你的信条吗?这就是宗门的信条吗?独善其身?独善其身?!所谓君子,就只要一个独善其身?!”男人愤慨的站起。
“***!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殿堂座上,一个秃顶老者拍案而起。“掌门师兄已经说了,我们门派能独善其身已经是莫大的功德,再参与到乱世的争夺中只会自取灭亡!”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一个自取灭亡。没想到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之下,竟然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男人徒然笑出声来,他一转身向着殿外走去,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停步!你顶撞掌门师兄,侮辱门派,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秃顶老者骂道。
“那你要怎样!”男人转身,眼神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那秃顶老者看到这样的眼神也愣住了一下。
“关禁闭一年。”座上的掌门老者缓缓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般的宗门。这般的宗门,还有什么能够拘束我的。”听到掌门师父的话,男人大声的笑道,笑声中尽是揶揄和嘲讽。只是嘲讽的好像是他自己。
“给我把他抓住!”
殿堂之上的所有门徒全部都逼向男人。男人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
“唰!唰!唰!”殿堂上拔剑声四起。
无数的白剑击向男人,男人在无数的刀光剑影中闪避格挡,向着山下退去。
看见众弟子无法擒住男人,殿堂上的老者一拍手,身侧一个白衣人便站起身抽出剑来向着男人攻去。
“本不应该落到这步田地的,师兄。”那白衣人向着男人递出一剑道。
男人避开那剑,嘲笑道“师父他们从小就跟我们说人活着,当以家国为重,天下太平为任,为何今天却推三阻四,只顾着在乱世中保全自己?”
“当今之势,已不是你我甚至宗门可以逆转的了,国与国之间的摩擦尚且还可医治,但是如今的天下纷争早就已经跳出了这个范畴,这是天下分久必合的趋势,这种战乱是无法避免的,师兄你应该知道的。”两人的剑影不断交错。
“哈哈,好一个无法避免,战火涂炭的生灵你们又见过多少?你们只会在庙堂之上说着这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宗门只需要看着,看着生命凋零,看着战火涂炭。只需要等着,在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时候等着,等到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师兄,你何苦呢。”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何苦呢,我可以和你们一样道貌岸然的坐在堂前。但是我的心里有一团火啊,他不让我就这么坐着,他会把我烧得通红,把我烧成灰烬。”
“那多说无益。”
“多说无益!”
男人的出剑速度陡然加快。白衣人的攻击也变得凌厉刁钻起来。
旁人只见得不断交错的剑影,只是稍稍靠近都会被剑气所伤。
“螟蛉剑法,枯剑式!”男人心中默念道,他的剑招一改,原先大开大合的剑路猛然一变,化为一种变换莫测,行无定端的路数。
在白衣人眼中原先普通的刺击忽而变化莫测起来,好像数十把长剑同时大开大合地劈砍而来,而他却无法找出攻击者的破绽。
“剑云飞鸟!”白衣人在前方划出一个剑圆,好像竖起一面铜墙铁壁一般,男人攻击如同刺在一面墙上。
“铛!”在旁人看来,白衣人只是普通的挡住的男人的一剑。但是白衣人却流下一身冷汗,他以门派绝学剑招才化解了男人这百般变化的一剑,他要防备男人这一剑中所有可以变化的剑路,好像下棋博弈一般,对方的一步棋却已经把你所能应对的所有方式变化都看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反应,都在对方已经算好的意料之中。而你如同裹着一块破布暴露在集市之上,无论怎样遮挡都会捉襟见肘。
“螟蛉剑法!”普通弟子也许看不出来,但座上的老者们却全都忍不住惊讶道。
“真的是?”老者们不可思议的交谈道。
“没错,就是祖师爷螟蛉子的《螟蛉剑法》。”掌门老者的脸上阴晴不定。
“可是那一剑法?!”
“是啊,除了祖师爷,我等都参破不了分毫。”
众人面面相觑。
白衣人也不敢再与男人对招,抽身后跃而出。四方的弟子们也持剑不敢靠近半分。
男人抬首看向座上的掌门众人,眼中一团死一样的灰色。
男人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向着山下走去。
这一刻,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