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凤没有动,在箭即将碰到女人的时候,斜方向有根箭横闯进来截住了势头。
一个绛紫色锦袍的男人,哈哈大笑,走上了船头。
“小孽种,你竟然连荆溪凤也杀。荆溪凤也是妇人之仁,想让你有个舒服的死法。”
他腰间琅玉作响,相貌英武,眉宇间戾气很重。
沈昼无脸上的笑容消失,道出来人的身份,“沈炎。”
“没想到你还记得孤。”沈炎桀桀一笑,“也对,在大晋生活得猪狗不如的你,肯定恨不得生啖孤的肉。然而事实证明,怪物终究是怪物。看看,最后连荆溪凤,也一同背叛了你。”
荆溪凤低着头,显得异常沉默。
沈昼无手指微动,闪着光亮的蛊蝶冲了出来。
沈炎丝毫不慌乱,“你以为孤今日来,会没有一点准备?荆凤溪早就把你的秘密透露给孤了,你就等死吧。”
一位身穿蓝色布衫的女子从后面走出来,她容貌艳丽,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极为悦耳。
随着铃铛的摆动,蛊蝶像是被定住一般,再不能往前一步,女子伸出手,一只散发着紫色荧光的蛾子拍打着翅膀飞过去,将蛊蝶吞入口中。
沈昼无冷下眉目,毫不犹豫地朝船舷边上走,企图跳河求生,可他刚转身就被一群剑客包围住了。
沈炎上前将人踹倒在地,踩在他的胸口上,“没用的孽种。一个无法习武的废物,靠着别人能成什么事?”
沈昼无嘴角有鲜血流出来,他低低咳嗽了几声。
沈炎用靴子挑起他的下巴,“我杀大皇兄的时候,他可比你有骨气多了,双膝被打碎,也不愿意跪下。”
“二皇兄被我剥了皮,挂在城墙上晒了好几个月。”
“至于四皇兄,被砍去四肢做成了人彘,勉强还苟活于世,可惜生不如死。”
“至于你……瞧瞧你这幅孱弱废物的样子,倒不如当个公主,以色侍人。”
他带来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荆溪凤始终站在边上,她看着眼前的一幕,闭了闭眼,把头转了过去。
有人殷勤地般来座椅,沈炎也不着急施施然坐下,“来人,挑断他的手脚筋。”
沈昼无剧烈挣扎起来,他抬头,微红的眼睛看向荆溪凤,“姑姑,我是你用羊奶喂大的,我发誓我再也不杀你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他抿着苍白的唇,乌发雪肤,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没有母妃,是你用羊奶把我喂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亲。”
荆溪凤闭了闭眼,表现的格外沉默。
澹台明朗哈哈大笑,似乎被沈昼无想活命的丑态取悦到了,他说:“愣住做什么,动手。”
一名剑客手起到落,沈昼无脚筋被挑断。
他闷哼一声,明白今日无论如何,荆溪凤也不会再被自己策反,沈昼无脸上的脆弱消失不见,手指狠狠扣住地板,脸上只剩森寒的阴狠。
“手筋。”沈炎命令说。
剑客提起剑,精准地挑断了沈昼无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