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春杏听不下去了,这等肮脏事怎么能让小姐听到。
伏凌示意嬷嬷继续说,“说说沈昼无。”
“质子的情况老奴知道的不多。记得那会皇子们都喜欢找质子玩,质子每次都伤痕累累的回来。”
她说的隐晦,其实嬷嬷好几次都看到皇子们把质子当畜生欺负,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嬷嬷猛然想起宋大小姐和质子刚成了亲,又听闻宋大小姐每日都会折磨质子。
她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宋大小姐对质子是什么态度,她这样说应该没关系吧。
“那质子离宫以后,李氏由谁在照顾?”
嬷嬷惯会察言观色,见宋大小姐语气正常,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她又如实说道,“质子离宫前给浣衣局的老嬷嬷塞了点银子,托人关照下李氏,送点食物。”
意料之中,这些钱也打了水漂,那老嬷嬷哪瞧得上这些钱,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想起来才会丢一个馒头,像喂狗一样。
“春杏。”伏凌从春杏手里拿过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两锭金子,“嬷嬷帮我照顾下李氏,若我下次来,看到李氏过的不错,定会好好答谢嬷嬷,若我发现嬷嬷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相信嬷嬷知道我这人的脾性。”
“老奴哪敢。”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接过金子,“老奴定会照顾好李氏。”
等嬷嬷走远,春杏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情绪缓过神来,还在为沈昼无打抱不平,“这些人也太坏了,居然这么对待质子。”
伏凌的心情也沉甸甸的,她没想到沈昼无的经历会这般悲惨。
难怪他的性子会如此残忍阴郁。
若身处地狱,善良和软弱不可以保护自己,那化身恶魔又有何不可?
一主一仆的心情算不上多好,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看到等候在宫门口的少年。
“小姐,前面好像是质子。”春杏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马车边,撑着油纸伞的沈昼无。
少年已经换上了冬装,白色的衣袍将他衬托的越发清隽,眉目如画,只是他神情沉静,面部轮廓冷硬的像是十二月的冬雪。
自从在祠堂撞见他杀人,沈昼无在她面前倒是不再装卑微胆怯,只是老用那种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她,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被盯的神经衰弱,夜夜做噩梦了。
可伏凌是个身体虽然柔弱,但心性坚强的女子,她不但没被吓坏,甚至还能笑着跟他说话,“夫君,你是来接我的吗?”
沈昼无紧抿着唇,心情看上去颇为糟糕,明明恨极了眼前的女子,却又无计可施,面对她喜笑颜开的模样他薄唇翕动,冷冷吐字,“上车。”
伏凌斜靠在软枕上,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坐在角落里的沈昼无。
少年五官精致,容颜出众,长得比女人还漂亮,难怪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会对他下手。
她突然想起冷宫嬷嬷的话,难怪之前不管原主怎么虐待他,他都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人。
对于他来说,可能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