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水里飘散的铁锈味，黑雾似乎更兴奋了，原地翻腾了几下，又蠢蠢欲动地准备再次攻击。

顾不得凉灯在场，杞楼顿时浑身覆上了黑色鳞片，先是胳膊……然后脖子，最后连脸颊两侧和耳朵尖都覆盖了细小的鳞片。

杞楼的瞳孔完全竖成了一条横线，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狩猎姿态，残忍而又嗜血。

此时此刻，凉灯这才真正感受到了杞楼“非人”的一面。

杞楼和黑雾你来我往，两人的速度都是肉眼难以捕捉的快。

许是在湖底的原因，两人都用了水的元素进行攻击，湖底被两人搅得四处翻腾，路过的游鱼也被殃及到死了大片，个个翻着肚皮飘到湖面，两人的周围一片狼藉。

打到难舍难分时，凉灯都有些分不清谁才是黑雾，谁才是杞楼？

另一边，凉灯被泡泡保护得很好，几乎没受到一点伤。

隔着泡泡，凉灯观摩着远处的这一幕，“非我族类”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凉意。

这就是……人类难以触及到的超自然力量吗？

凉灯思绪发散，突然飘出的一抹红刺到了凉灯的眼睛，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凉灯眯起眸子看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杞楼竟处于下风，刚刚的血也是从杞楼腰腹出溢出。

情况不太妙。

杞楼捂住流血的伤口，盯着黑雾眼眸染上了绯红，呼吸的频率也逐渐加重。

这一下伤得极深，原本覆盖在皮肤上黑色鳞片直接被破开一道大口子，有些翻折成了不正常的角度，鳞片下，皮肉翻起，甚至都可见到从皮肉里漏出的一点点森森白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鳞片，可是连姬太泽都难以破开，这东西竟然，竟然……！

血腥气不仅刺激到了黑雾，也同样刺激到了杞楼。

感觉到杞楼渐渐加深的煞气，黑雾桀桀怪笑几声，仿佛在嘲笑着杞楼的不自量力一般。

杞楼双目彻底被猩红浸染，双手掐成一个诀，顿时，两人周围的湖水飞速搅动，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杞楼大喝一声，漩涡高速旋转着扑向黑雾，黑雾顿时被绞进了进去。

杞楼丝毫不敢松懈，连忙又掐起一个诀，额间由于神经紧绷暴起根根青筋。

漩涡随即又壮大了几分，越转越快，眼看就要吞灭黑雾！

突然，黑雾出现在漩涡的边缘，以一种难以阻挡之势冲破漩涡，猛地撞上杞楼！

杞楼卷着湖水被撞出十几米远，闷哼一声，低头咳出一口鲜血，散开在湖水里。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黑雾怪笑着发出难听的声音，看着杞楼难耐得卷曲着身子，像是兴奋了一般，黑雾扭动成各种形状，接着，立马奔游到杞楼的上方，又是狠狠往下一撞！

“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