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灯刚睁开眼，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她处在一个用石头搭建的建筑里，这个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代了，有些破旧，四周灯光也很暗，最重要的是，她竟在一个泡泡里！

凉灯试着触摸了一下泡泡，很软，很像QQ糖的触感，一戳便能凸出一个小洞。

感觉到了凉灯这边的动静，杞楼几乎是第一时间游了过来。

没错，就是游。

凉灯自然也看见了，心头突然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又压下去，问杞楼，“这是哪？”

杞楼启唇一张一合，笑嘻嘻地吐出两个字，“湖底。”

杞楼的声音传过来都有些闷闷的，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凉灯点点头，表示了解。

竟跟她想的相差不多。

凉灯的反应出乎杞楼的意料，倒是让杞楼忍不住发问，“你就不害怕吗？”

凉灯挑了一下眉，“为什么要害怕？害怕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

杞楼沉默了一秒，又问，“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为什么打晕你，比如姬太泽呢，比如……我为什么带你来这？”

凉灯笑了一下，“没什么好问的。”

凉灯语气一顿，平静的语气说着戳心窝子的话，“我想，你和姬太泽刚刚发生的矛盾……你应该处于劣势，所以才带着我逃到这里。”

四周蓦地安静了一下。

杞楼突然笑了，靠近凉灯，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凉灯，带着野兽般的压迫，语气微凉，“那，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吗？”

闻言，凉灯直直地对上杞楼的视线，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陈诉着事实一般，“你不能。”

凉灯说的不是“你不敢”，也不是“你不会”，而是——“你不能”。

三个字，直接精准地概括现状。

凉灯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冷静地分析着，仿佛当事人没有她一般，“无论如何，你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冒着风险带走我，肯定有必定的理由……让我猜猜，我对你来说，是可以用来威胁姬太泽的把柄，是吧？”

“啪——啪——啪——”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杞楼赞赏似地看着凉灯，“你说的没错，一点毛病都没有。”

“凉灯。”杞楼突然喊了一声凉灯的名字，盯着凉灯的眼神，认真而又阴桀，“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聪明了。”

聪明得……让人讨厌。

凉灯笑而不语，“不过……”

凉灯稍稍软下态度，语气温和，“不管怎么说，你和我都算是“盟友”，我们可以继续维持合作关系，无论你想怎么对付姬太泽，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得继续遵循之前说好的规则。”

杞楼倒是答应的爽快，“可以。”

杞楼的回应，完全是在凉灯预料之中的，但是真真切切听到回答时，凉灯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毕竟，现在这样情况，当务之急就是得稳住杞楼。

凉灯之前说的话并不是有意要激怒杞楼的，她只是想让杞楼确切的明白，她是可以交付事情的盟友，而不是一个只能用来摆设的筹码。

杞楼是凉灯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极端的，他可以上一秒跟你嘻嘻哈哈，下一秒就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杞楼……他就是一个疯子。

在杞楼看不见的角度，少女的眸色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