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脏东西,而且是洗不干净的脏东西。”
“那我帮你一起倒吧。”大妮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帮曲筱。
两个人一起就快了很多,水缸虽然大,但这么来回十几趟,也差不多没了。
“姐,你去帮我把爹叫过来,我得把缸也好好洗洗,不然干净的水倒进去了,我也怕吃了会得病。”曲筱看着厨房内的大缸道。
“好。”
等年父出来,大郎也正好挑了水回来。
曲筱先舀了一瓢水倒进已经烧的快要冒烟的锅内,再慢慢加到半满。
又去把先前拿出来的柴火重新放进去烧。
之后再在院子里清洗水缸。
大郎挑回来的两桶水,很快就被她用的一干二净。
等着水用完了,大郎便又去了土娃家。
年父帮着曲筱将洗干净的水缸又搬进去。
收拾完这些的时候,屋内的土娃娘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趴在土娃的床边,边哭着边帮土娃将脏污的衣裳脱下。
那老大夫在旁边指导。
“这位夫人,老夫有个疑问,不知夫人可否为老夫解惑。”大夫见她忙完,拂着胡须,缓缓道。
“大夫您说。”土娃娘情绪平静了许多,擦了擦眼角的泪道。
“三年前,你们带着这孩子,去过济世堂,当时是老夫坐诊,他的病老夫才疏学浅,无力诊治,你们后来可是又找了其他大夫?”
土娃娘闻言一愣,摇摇头,“三年前那次是最后一次带着土娃看病,老大夫您说完之后,我们也便死了心,没有再找过其他的大夫了。”
“可是土娃的病情又加重了吗?”土娃娘神色焦急道。
“不不,不是加重,反而是老夫今日给他把脉时,发现他原先脉象里总是有些气血混乱,且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今日却稳定温和不少,我便想着,你们是不是又找了什么大夫。”
“若有大夫能治疗此病,那老夫这一趟来的,便是不收你们诊金,那也是万分值得的。”大夫有些失望道。
土娃娘没成想自己儿子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瞧了多少大夫,都说治不了,如今却说他的病,比以前好了些。
惊喜的同时,猛然想起先前土娃说的话。
这个时候才是真的相信起他并未虚言。
若果真如此,那土娃的病情,必定与年家给他们送的那些饭菜有关系!
想通这一层关节,土娃娘张了张嘴,就要将此事告诉大夫,但看到进来的年母,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件事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对年家来说,却不一定是好事。
她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好东西总会引人觊觎的。
大夫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慢悠悠的出去了。
也没坐下,走到院子里,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好像与其他农村人家不太一样。
连个菜地都没有。
而且这家人住的房子未免太破烂了些。
摇摇头,叹息一声,民生艰苦,便是国君爱民又如何,总归还是有很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老大夫背着手,出了院子,往后一看,就瞧见远处的莽山,山峦起伏,青翠欲滴,棉絮状的白云漂浮其上,倒是一番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