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坐在喜轿里,随着回忆,她的面部表情也在不断变化,时而浅笑时而皱眉,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一桩一件犹在昨日。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纨绔王爷的呢?许是因为这次刺杀闹剧,许是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又或是在初次见面。栖迟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在那场真正意义的刺杀行动中她发现自己已深陷泥潭。
这位宁国的七皇子绝非无能之人,仅用半年时间便将栖迟的身份来历甚至是族人的隐匿之地都查的清清楚楚,拓跋靖一直告诫属下不能打草惊蛇,在旁人看来,栖迟仍是那个爱犯错的笨侍女,拓跋靖仍是那个只精通吃喝玩乐的七皇子。
上元佳节,拓跋靖将栖迟的房门敲的框框响,栖迟恨恨地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头,心里骂道:“他怎么起得比鸡还早,还比鸡吵。”拓跋靖见栖迟没有反应,大嗓门喊道:“栖栖再不起床,本王爷就要来与你同睡了。”栖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在心里默骂他无赖,可面上只得装出一副娇羞地样子,怯生生应到:“七皇子这样不妥,奴婢马上就起来。”
拓跋靖这样耍无赖已是常态,栖迟本来还头疼该怎么应付其他女使铺天盖地的嚼舌根和刁难呢,奇怪的是,这里的女使们都很规矩,待她很客气。某个晚上,她坐在房顶以饮酒赏月为由头监视拓跋靖,恰巧看见墨玥藏在女使们的屋梁上,她放下酒也悄悄地潜入附近。一听才知道,这群女使正在说她坏话呢,说是坏话,却也是变向地夸她好看,栖迟非但不恼还挺开心。女使们骂得正有劲,一颗石子从天而降砸在了一个女使的下巴上:“啊!”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但凡说那个栖迟坏话都会这样,你说邪门不邪门?”女使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凡说话的女使皆又中了墨玥的石子“奖赏”。这让她们又气又怕,却又什么都不敢说,栖迟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着实好笑。那夜栖迟心情好,喝醉了,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跌下了屋顶,却又被人稳稳地接住。第二日,她是在寝殿里醒来的,醒后脑袋昏沉完全不记得醉后干了什么,她也不是个爱自寻烦恼的人,既然想不起来那就随他去吧。
“栖栖,想什么呢?”栖迟回过神来,露出偶有地不装傻地恣意笑容,应到:“没什么。”
拓跋靖将手中淡绿色的纱裙举到栖迟面前:“本王爷的眼光好吧。”“一般般。”嘴上这么说,栖迟却露出了打心底开心的笑,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好看的裙子呢,况且这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