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算不上一天,倒更像其他两天中间的一个缺口。对夏云而言,购物逛街早已成为其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四学子的“诟病”不知何时植入了她的心底,却不曾引起怀疑。
三个月的光景铸就了夏云傲娇的模样,鼓蓬蓬的胸脯取得了再次发育的机遇,在白皙高挑的双腿配合下显得分外惹人,淡淡的金黄色头发掩映着一张娇艳动人的面庞,加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和带着淡淡忧伤的粉唇,任何瞥见她的男人都幻想着她温暖和柔软的肉体融化掉那配合得天衣无缝的着装,可他们明白她永远只是一个值得惋惜的梦。
“上车……”
说这话的是个三十岁的壮汉子,头发浅黑色,嘴角边透出坚强,行为举止显得桀骜不驯,两只炯炯发光地流露出傲慢眼神的眼睛统治着他的整个面庞,给予他的面部一种咄咄逼人的表情,紧身的衣服掩盖不住他发达肌肉的抖动,这是一个能够承受巨大压力的身体,一个剽悍的肉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云的“哥哥”。
“你这几天怎么了?好像总闷闷不乐。”
夏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侧着的面颊微微斜起,眼神放着坚毅的光,答道:“哥,没什么,可能最近累了点。”
两人不再言语,车窗外,暮霭沉沉,霓虹灯招牌仿佛在烟雾中映出火焰似的红光、煤气似的蓝光、幽灵似的绿光。这是下午比较晚的时候,街上人群熙来攘往,两人漫无目的地转了大半圈,最后在柔和的夜色中停在了距离北蕃大学不远的公园旁。
“我想一个人散会步,谢谢你带我过来。”
天色已经暗淡,夏云看着公园对面一排排俯瞰着城市的灯火通明的窗户,此刻,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做着同样的动作,人类的秘密正值于此,夏云知道自己只是这样的一个过路人,举头诧异着却仍止不住望着,既被这永无枯竭的五彩纷呈吸引着,同时又被排斥着。
她还在为男友的事忧愁,“真要这样的话我还考公务员吗?”“可如果不考,考研已错失良机,打工?打工是万万不可能的。”可能受到林力影响过多,夏云也常纠结彷徨。
一回头,却见林力站在不远处,像极了初次进城务工未遂的农民工大哥。
相顾无言,只余浅笑。二人并排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月光初上,淡如水。静谧的公园里,一对对小恋人依偎在彼此身旁,呢喃着甜言蜜语,微风荡漾,轻如羽。现在的林力,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夏云的小手闲逛了,影影绰绰的树影下,偶尔可以瞥见恋人们大胆的举动,林力竟然脸红心跳,他不敢看夏云亮晶晶的眸子、粉嘟嘟的脸颊,每当这个时候,夏云总问林力,为什么你的手心一直冒汗,还总匆匆忙忙的样子。
林力就无话,或者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你真的同意我辞职了?”他问。
夏云半晌不作声。
林力于是记起了大学时多吉的训诫: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吻她的勇气都没有。赵强也跟着起哄,你把初吻留着结婚用啊!
他于是想到树影下大胆的恋人们,牵着小手都可以这么温暖,吻上她的脸颊一定很美,可那脸颊会不会碎?如果粉嘟嘟的脸被他碰碎了,夏云的眸子也应该不会亮晶晶了。
可再想到女友生日时的一夜缠绵,手心的汗竟兀自暴增。
俩人手牵手游弋在公园的角角落落,夏云明亮的眸子总是眨巴眨巴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走过树影时,林力仍旧手心冒汗,步伐匆匆。
夏云说她走累了,俩人就在附近的石凳上再次落座,一起抬头望天上的月亮,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比如你饿了没、你渴了没。
荷尔蒙开始作祟了,不管林力如何努力克制,脑子里总有这样的声音:吻她,吻她。
夏云明亮的带着睡意的眸子缓缓眨了两下,又闭上了,月光洒在她美丽的长发上,晚风轻抚在她如水的肌肤上。啊,这美丽的人儿,你到底睡着了吗?
林力摇了摇她,说:“宝贝,快醒醒,我们该回去了。”
夏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对林力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想吻我,但就是不敢。”说完浅笑,如此醉人。
林力于是抓住夏云的手,把她揽在怀里,说:“你没有做梦,我现在真要吻你了。”
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月光正好照在一对眸子上,那个吻很轻,像羽毛落在肌肤上一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