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乔嘉一拒绝得干脆。

“不去。”

楚子寒愣住，他难得见到乔嘉一在关于唐晚的事上沉默不语，又提高音量再次确认一遍，“你真的不去？”

“不了。”乔嘉一翻开手边的文件，语气认真不像在说假话，“下午还有事。”

“就去嘛！你就当是我要去的，你陪我去的！”楚子寒以为乔嘉一拉不下脸，好心递了个台阶给他。

怕乔嘉一再拒绝，楚子寒决定添一把柴火。

“下午是平面广告拍摄，霍与弛就在现场全权负责唐晚的妆造，不知道媒体从哪里闻到风声，现场已经被他全面封锁了。”

“孤男寡女的，你就真的放心？”

乔嘉一握钢笔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渐渐泛白。

放心？？

乔嘉一忽然发觉自己陷入一个相当棘手的处境，他虽然已经和唐晚直面了过去自己的劣迹，但对方又没有给予他任何明确的态度。

现在又莫名多出来一个情敌，整日对自己虎视眈眈，巴不得自己说错做错。

他怎么可能放心。

他现在还记得，霍与弛对他说的那句话：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

一时间，乔嘉一心里五味杂陈。

楚子寒看他内心没有丝毫起伏，只好拿出自己知道的杀手锏，“小道消息，服装是婚纱。”

“霍与弛的心思昭然若揭，我都看得出来，你不会不懂。”

婚纱……

乔嘉一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过唐晚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却从未想过她是为别人而穿。

这已经不是单纯地在拍摄广告，是霍与弛对他不带遮掩的挑衅。

他从回国起，就算好了一切，先是把《华裳》打入国内市场，接着以合作名义接近唐晚，最后逼迫自己签合同。

一步一步，都在向乔嘉一示威：瞧，我正在慢慢地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

广告拍摄内场，人多声杂。

霍与弛对这一次的拍摄尤为重视，事事都尽可能亲力亲为，化妆师给唐晚上好妆，造型师就忙着挑选衣服，所有人都紧张又有条理的做好了自己本分的工作。

收拾好之后，一行人来到户外草坪，现场的道具组已经转备好了打光板。

唐晚的长发被蔷薇花的发簪挽起，缎面的婚纱上采用了手工的刺绣的立体红色蔷薇，霍与弛站在她身边帮她调整系带的松紧。

唐晚从穿上衣服那一刻就一直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用极小的声音支支吾吾道：“……与弛，就没有别的我可以穿的衣服了吗？”

“怎么了？是衣服哪里不好？”霍与弛听到，愣了几秒，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觉得别的礼服效果也可以，但是婚纱……”

婚纱在她眼里是一辈子只能为一人穿的衣服，它太具有特殊性了。

可唐晚不忍心直白地告诉霍与弛，她害怕自己如果稍有言语不当会刺激到他，所以用了一个委婉的方式。

“这件太贵重了，我怕弄坏。”

霍与弛头也没抬，但唐晚清晰地听到了他喉咙里发出的低笑。

“放心，我赔得起。”

显然唐晚的迂回战术失败了，但她仍旧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