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害死邹氏?”
“因为,因为她能帮我们李家取得翁炳实的信任。”
“那又为什么要取得老御医的信任?”
“皇帝昏庸、残暴,宠信阉奴,又将康妃打入冷宫,乃是桀纣之君...”
不等他说完,高文彩立即上前猛闪了一个巴掌,紧跟着反向又扇了一巴掌,见李善财嘴角溢出血来,这才怒声道:
“目无君父,该打!再说这些,非得手脚十指全都给你扎上不可!”
李善财满脸畏惧,粗喘几口气,认命般说道:
“老御医每日入宫送药,已经深得皇帝信任,那谢氏倒也酣傻,竟然真的去劝那老家伙给皇帝药中下毒。”
“呵呵,但那老家伙不听,甚至还怒骂谢氏,将她关入柴房。你说,这等昏聩不明的老匹夫,留之何用?”
高文彩神色变幻,又呵呵一声冷笑,问:
“若朝中无人,只怕你李家也不敢妄自害帝吧,说吧,是谁主使!”
李善财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
“我李家为皇亲国戚,皇帝昏聩......”
见他又要说这种话,高文彩也懒得再多说,直接挥手示意,番子们一拥而上再将李善财按住,接连扎了三根木签进去,疼的李善财冷汗直冒。
“说还是不说!”
“是吏部天官郑大人,是郑三俊郑大人!”
既听此言,高文彩腾腾后退几步,心中翻起了千层浪,这就又牵连出来一个,而且还是吏部的天官,在六部尚书之中,地位也是靠前的。
高文彩一面继续审问,一面迅速将此时禀报给督主王承恩。
听见之后,王承恩也是不敢相信,这案子起初从翁府一家之事越牵越广,俗话说拔起萝卜带出泥,可这泥是不是有点太多太大了,而且有点没完没了,越查越多。
起初被查出来和此事有关的有前内阁首辅陈演、前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兵科给事中龚鼎孳、光时亨,巡城御史车伸等等,已经造成京畿轰动。
上述那些人都被皇帝言旨查办,本以为此事已经水落石出,应该告一段落,但就现在东厂查出来的结果来看,主谋显然还不是龚鼎孳和骆养性他们,这些人很可能只是在替人挡枪。
刺杀皇帝失败之后,东林党并没有放弃,为了成功,甚至不惜和李康妃接上线,先将目光对准了忠诚保皇的太医院老牌御医翁炳实,借着这次京城大疫将翁炳实和几个不愿意配合东林党的御医杀害。
李康妃和京城勋戚李家先不说,居然连吏部天官郑三俊都被扯出来参与此事,且不说这李善财是不是疯狗乱咬,郑三俊此人参与的可能性倒是极大。
这郑三俊是东林党徒,而且刺杀皇帝这么大的事儿,郑三俊怎么敢自己去做,要是再把郑三俊抓起来动刑,莫说会使满朝激愤,更可能拉出更大的鱼。
到时候有真有假,满朝文武都被牵连,东厂估计也是不敢妄动。
如今是非常时期,以皇帝现在的手腕来看,王承恩觉得报上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把查出来这些人一并处理。
可这次不比上次,要是一次性处理的人太多,京城各部院衙门空额太多一时不能补齐,也难以避免造成东林党门生会同气连枝生出大乱。
所以自己到底跟皇帝要不要实话实说,念及于此,王承恩陷入深思。
朕码字太慢,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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