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有缘,想帮就帮了,哪那么多问题,你到底去不去?”慕轻泠知道他心中着急找大夫,假装生气,以免他继续废话。
他母亲的病情确实严重,请遍了太医和各路大夫,都说没办法,他母亲也看开了生死,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抓住,言苏犹豫了片刻道:“去,麻烦郡主了。”
“坐我的马车去,我知道你会说男女有别,同乘一车不合适,别误会,我没打算让你坐里面,你和车夫坐一起。”慕轻泠说完快速进了马车。
言苏愣了片刻跟上去,等言苏坐好,慕轻泠对车夫道:“去桐叶胡同。”
元瑾到书院门口时,正看到慕轻泠的马车往安王府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元瑾的眉头使劲皱了皱,好一个倒霉丫头,可真会阳奉阴违,答应了给他送东西,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要不是正好看到,真跑去知味楼等她,估计花儿谢了都等不到人。
犹豫了片刻,元瑾远远的跟上了慕轻泠的马车,他要看看她到底去做什么,他靖南小侯爷可不是好敷衍的。
慕轻泠上了马车便开始回忆书中关于言苏的内容。
如果她没有记错,他是书中一个重要男配,他很喜欢慕晴,但是因为慕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从不表露自己的心意,只是默默付出。
准确的来说,言苏实际上是慕晴事业线上的工具人。
言苏原本是五皇子母家的表哥,按理说,他们家是侯府,势力还不错,在有皇子的情况下是要扶持自己人争一争的,可为了成全慕晴,他成功劝说了自己家和五皇子一起支持慕晴的弟弟六皇子为新帝,并积极支持慕晴做摄政公主。
慕晴对于这个工具人还可以,至少能给的好处都给了,只是她给的却不是他想要的,难免令部分读者惋惜。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桐叶胡同。
在巷子里走了一会儿,慕轻泠在一家种着栗子树的门口停下了,并对言苏说:“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去请。”
言苏点头。
慕轻泠上前几步敲响了木门,片刻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开了门问道:“你找谁呀,有什么事?”
“我找罗神医。”慕轻泠回答。
“这里没有罗神医,你找错了,赶紧走。”一道急迫的中年男声从小院里传出来。
“不可能,明明就是在这里,别想骗我。”慕轻泠反驳。
“小石头,别跟她废话,赶紧关门。”中年男人急切道。
男孩听到吩咐,立刻关门。
“哎呀,快松开,我手指被夹住了。”慕轻泠喊道。
男孩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松开手,然后慕轻泠眼疾手快的进了门。
“你……你骗人,你的手指根本没事。”男孩气冲冲的控诉道。
“小弟弟,别生气,性命攸关,我也是没办法。”慕轻泠解释道。
她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玉雕递到他面前道:“小石头,我跟你有缘,这是给你的道歉礼物,还请原谅我这一回。”
玉雕是一只狐狸,栩栩如生,男孩眼神一亮,但他没有接,而是看了一眼坐在院中喝茶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衣着朴素,头发有些乱,胡子拉碴,给人的感觉挺颓废。
“既然是给你的,喜欢就收下。”男人缓缓开口。
男孩这才收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跑开了。
慕轻泠往院子里面走去。
“你倒是舍得,那小玉雕少说也得价值千两,说送就送,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男人道。
“罗神医,这你就不懂了,我和小石头有缘,送他个小玩意不是什么大事,真没你想的那么功利。”慕轻泠说。
“不用叫我罗神医,我不行医已经好些年了,也不打算再行医了,我这有颗解毒丸,你拿去,就当你用玉雕买的。”罗神医说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慕轻泠面前。
慕轻泠并没有接瓶子,而是在他的对面坐下,随后开口道:“罗前辈,先别着急拒绝,听听我的条件再决定不迟。”
罗神医无语的看着她,这丫头看着伶俐,怎么听不懂人话。
“少废话,说了不行医,拿上解毒丸赶紧走。”罗神医毫不客气的赶人。
曾经的他凭着不错的医术救了不少人,得一个神医的称号,他也很享受这个尊称,可即便他医治好了很多病人,上天也没有善待他,他连自己最亲近的妻子都救不了,他算什么神医。
“前辈,神医不是神仙,偶尔遇到治不好的病人也正常,因为至亲之人离开,伤心遗憾是难免的,但是,如果那位知道您因着她一直存着心结,她也不会高兴的。”
“你这丫头真啰嗦,不是你的经历,你当然说的轻巧,道理谁都懂,心里的坎却不好过。”罗神医的神情有些落寞。
“你说的对,既然这样,我们不说逝者,来说说眼前人,你缅怀逝者,难道就不顾及小石头的心情和他的将来吗?若是小石头的母亲知道你这般不负责,让孩子陪着你在这破旧的小院里缅怀过往,想必会很失望吧。”
罗神医沉思。
她继续道:“养家糊口不容易,医术是你最擅长的技能,没必要放弃,即便你对做一个无私奉献的神医没了兴趣,你还可以做一个为了优厚条件替雇主服务的打工人,不要给自己太多的责任和压力。”
罗神医盯着慕轻泠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
小丫头年纪轻轻,却着实厉害啊,句句直击人心。
“行啊,说说你请我出手治病,给什么好处,一看你就是有钱人,三瓜两枣我可不同意。”罗神医道。
慕轻泠想了想道:“我在城外有座田庄叫柳叶庄,安静宜居,土地肥沃,送五亩给你种药材,并且每年还搜罗十样珍稀药材送给你,另外,我每次请你看一个疑难杂症病人诊金五千两,长期合作。”
“成交,就按你说的办。”罗神医满意的说,这是他行医多年来收的最贵的诊费,不过他一点也不虚,这些钱对真正有钱的人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