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妍妖邪的双瞳发亮,摄住他的眼神,用极其魅惑的语调说道:“尊者,奴家听闻香灯会的合欢圣女曾在你身边,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妹子好生挂念。”
盖天行猛然咧开嘴,邪眯眯的笑道:“既然挂念,不如本尊将你也收了,让你们姐妹团聚好了!”
说罢,他张开双臂抱过去。
只见眼前红衣飘飘,人影渺渺,怀中的美人儿杳然化作一团烟尘。盖天行手中只抓得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衣,温香犹存,却是抱了个空。
好一个脱袍卸甲!
就在这时,靡靡之音全消,琵琶铿锵声响,如金戈铁马,阵形攸变!
众舞姬挥舞着手中各色绫绢,见缝插针,捆住他的四肢腰颈,足下游走,如飞雁惊雀,迴翔于厅堂之中,几个起落就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看似香艳,实则要命。
盖天行猛的睁开眼睛,两颗瞳目,犹如暗夜星辰,流转着炽烈金光,顾盼生辉,长发宽袍无风自动,充满力量的肌肉,均匀地分布在钢筋构架的身体上,高高矗立,仿佛要捅穿天穹,整个躯体散发着九天魔尊的气势。
刚才分明是装的,哪里有半分中招的迹象!
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身法,朱妍再现身时,已经退到十步开外,心中惊诧盖天行的心志武功,没有绝强毅力,是不可能从她的魔门秘术中清醒过来的。
朱妍以红绫绢抿嘴笑道:“尊者不乖,莫怪妹子将你缚起来了。”
只见她手中红绫绢的另外一端,径直缚住了男人的脖子。朱妍口中温柔调情,暗中狠劲拉扯,他便如铁柱一般,半分也不曾弯曲。
盖天行四肢受困,却毫不放在眼里,仰天狂笑:“好阵法,叫什么名堂?”
“《姹女蚀魂舞》,叫尊者见笑了。”
“原来是合欢门彩仕女来了,难怪如此销魂蚀骨。”
盖天行鼓瞪铜铃般的双眼:“合欢门《姹女玄经》果然了得!”
朱妍娇笑,抖起一阵波浪:“欢喜宗《欢喜禅》也是不差!”
“彼此彼此!你们煞费苦心,布下这个局,敢情是为了贵会合欢圣女而来吧?哈哈哈,那女人是个上等货色,本尊很满意。”
“无耻!”
朱妍双瞳闪过一丝杀机,身形晃动,攸然来到盖天行前面,玉掌怒开,五指成爪,便要戳爆男人的眼珠子,好不狠毒!
盖天行岂容她放肆,虽然双臂缠着绫绢,仍然不影响他的动作,只见他五指翻转,飞快结成一个印决,俨然化身佛尊,宝相庄严,瞳目神光灿灿,口吐梵音——“破!”
密宗大手印!
以他为圆心,一股护体真气爆破开来,雄浑有力,充盈天地之间,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朱妍美艳的躯体被震退几步,耳边接连响起几声女子的凄厉惨呼,那贴身纠缠的几名师妹飞跌四周,七窍中溢出丝丝腥红刺目的鲜血,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犹在哀吟挣扎,想来性命应是无虞。幸存的师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感到深深的恐惧。
《姹女蚀魂舞》本是一门上乘阵法,可惜众女修为不足,又被盖天行先下手为强,破了几个阵位,所以轻而易举的破阵而出。
盖天行走向门口,拦在他面前的恰好是手持米兰色绫绢的兰婧,遂上前迈步,一声怒喝:“尔敢!”
他这声怒喝,已经暗中用上了密宗《迷心决》,双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落在兰婧眼中,就如怒目金刚,心中腾起无力抗拒之念。兰婧本来就是死里逃生,一身功力所剩无几,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双脚发软,竟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恰好匍匐在男人矗立的雄躯面前,就像是向它叩首行礼一般。
朱妍看着盖天行不战而屈人之兵,惊惧的说不出话来。
而被密宗《迷心决》反噬、破了心境的兰婧,仿佛丢了魂魄,眼神空洞,任人宰割。流失的元阴和真气,日积月累,终究可以缓缓的补回来,但是心境被破,除非有大智慧,将来穷其一生,修为难以再攀高峰。
盖天行神光凛凛的双目横扫,满室女子纷纷低下螓首,竟然无人敢和他对视。盖天行仰天狂笑,抖了抖宽袖紫袍,举步就走,连衣衫敞开也无所谓了,意态邪狂,旁若无人。
忽而眼前一条白色绫绢飘飘袭来,伴随一声娇斥:“哪里走!”
正是小师妹白娟。她修为最低,先前只是远远的在旁游走,为众师姐助攻,但此时众师姐被盖天行震慑,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小脑袋一热,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绫绢飘忽不定,手法不凡,但是落在盖天行这般绝顶高手眼里,着实是班门弄斧。盖天行随便伸手一抓,便抓实了白绫绢,再顺手用力一扯,那绫绢看似柔软,却扯之不断,也不知道混杂了什么材料编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