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蒋轻故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喝着刘妈熬的红豆粥,另一只手拿起面包沾了酱慢慢的吃着,余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看报纸的慕司承身上,桌前放着一壶刚泡好的龙井,茶香四溢,经风落进了蒋轻故的鼻子里,蒋轻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是不慌不忙的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岁月之所以静好,正是因为人好时光好配合好。
蒋轻故喝完最后一口粥,满足的站了起身,朝慕司承走了过去,立在身侧,低头看了眼慕司承,声音如水般动听,缓缓流淌过慕司承的全身,“慕先生,你这是提前过上了养生的生活?”
慕司承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递给蒋轻故,只说了句:“尝尝。”
蒋轻故听话的接过慕司承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喝了口,第一感觉是有些苦,过了会儿醇香浓厚,慢慢的入了喉咙,暖到全身,蒋轻故笑了笑,赞赏道:“慕先生泡茶的技艺真是好,我这个不太懂茶的人都觉得很是好喝。”
慕司承毫不谦虚的嗯了声,只是看了眼蒋轻故,不咸不淡的开口:“慕太太,泡茶要的是耐心和细心,每一个步骤都不可少,这样下来泡的茶才算是可以。”
蒋轻故觉得慕司承话里有话,只是等她想去捕捉时,慕司承已经收回了所有的情绪,蒋轻故也窥探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蒋轻故确实是要去医院看病人,不过没有想到慕司承也说要去,蒋轻故也就不矫情,坐了慕司承的车,一路上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车内的气氛却是比较和谐,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缘故。
到了医院,蒋轻故下了车,见慕司承也跟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蒋轻故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司承买了东西,竟然提着水果和一些补品,蒋轻故倒是忽略了这么多,只是让刘妈准备了猪蹄汤带着保温壶,所以看到慕司承这一幅景象,忍不住开口问:“慕先生去看望谁?”
慕司承没有回复,只是同蒋轻故按了同一层楼,蒋轻故始终没有想到慕司承是去看陆父,直到慕司承跟着蒋轻故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病房,蒋轻故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去看陆父。
蒋轻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一道低沉且深邃的嗓音落在自己的耳边,“陆叔,陆姨很抱歉这么久才来拜访你们。多谢你们照顾轻故这么久。”
陆父是今天早上醒过来的,见到慕司承的那一刻也是惊讶不已,一双浊目上下打量着慕司承,见慕司承虽然在身份地位上都高于他,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放肆,反而不卑不亢,礼貌待人,完全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做派,更没有其它富二代那般盛气凌人,慕司承身上是少有的谦谦有礼,如春风般让人觉得舒服。
陆父如同看女婿的看了好久,半晌才满意的开口:“能来就很开心了,早听说慕先生了,只是今日才算正式见面,轻故选了个好夫婿,也希望小伙子不要负了她。”
慕司承随口应了下来,很是自然,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蒋轻故在旁边看得也是一阵惊讶。
两人聊了不少,无论是政见还是商业或者其他慕司承都能一一作答,并且给出自己的见解,陆父望着慕司承的目光里是越发的赞赏,甚至有那么一点相见恨晚的意味在里面。
蒋轻故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也就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不忍打扰这和谐的气氛,陆父的气色有些不错,想必是聊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又因为慕司承对胃口,所以才这般的有精神。只是对于陆怏怏和周徐谦的事两人丝毫没有提及。
两个小时后,慕司承见陆父眉间有些疲倦,主动开口叫停,委婉的说了句:“今日似乎聊得挺多的,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改日再聊。”
陆父也有些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只是慕司承两人开门准备出去时,陆父突然出声提醒:“年轻人,照顾好身边人,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慕司承低头看了眼蒋轻故,嗯了一声算是应下来了。
电梯里,蒋轻故欲言又止的瞥了眼慕司承,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口,只是蒋轻故还在犹豫时,慕司承突然问了句:“有话要说?”
蒋轻故突然有些紧张,心跳加速,整个人也有几分不自然,最后才缓缓开口:“慕先生,谢谢你。”
这谢是发自内心的,是被某种感动所溢出来的情绪,慕司承喉咙滚了滚,低头望着蒋轻故,慢慢的回复:“轻故,我是你丈夫。而你是慕太太。”
蒋轻故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如今也不敢奢求太多,什么情爱在她那都算是奢侈品,蒋轻故也明白慕司承对于她其实连喜欢都谈不上,只是因为慕司承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她身为慕太太也是他的责任,也就帮她处理许许多多的麻烦。
蒋轻故本应该高兴的,可心里却不由的多了些许的苦涩,苦得她连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的rn有人是,有的爱而不得,有的避而不谈,有的失之交臂,而她是爱却不敢奢求。
慕司承见蒋轻故半天没有回应,看了眼她,见她眉眼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想法,也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觉得有股莫名的悲哀萦绕在她身上。
慕司承沉默片刻,以为她是在担心陆父的事,主动开口安慰:“不必过于忧心,徐谦他应该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过度。”
蒋轻故突然仰头,惊讶等情绪落入慕司承眼底,早已经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