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跟着老头进了院子往里屋走去。
里屋的门上贴着一张符,闵沫在古书里见过,那是张辟邪符,辟邪用的,此符没有什么威力,只是一旦贴上,鬼魂便无法靠近。
符纸已经落了些灰尘,屋里的摆设也皆是杂乱无章,看来老头祖上确实是看脏的,只是到他这辈,大概看脏的能力已经没人传承了。
屋里放了一张木板床,左边还有一副写着寿字的黑色棺材,棺材上盖着透明的大塑料袋,老头无儿无女,那棺材大概是老头替自己准备的。
老头让闵沫和吴漳站在棺材旁等他,他自己走进最里面的隔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等他再从隔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个木匣子,他将木匣子递给闵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老了,动不了了,以后这活只能仰仗你们年轻人了,只是这蒋家村太平了这么久,最近却突然有了异动......”
老头说到一半,有些浑浊的眼睛又上下打量了闵沫一番。
“有些路可要选好,不然……”
老头说到一半就消了声。
闵沫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这老头家世世代代看脏的,能发现她和常人不同也很正常,她确实和鬼签了契约,还被鬼在眉心点了一下……
闵沫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也想选,那要她有得选啊。
在家里躺着的那三天,她一直在想,到底是按那鬼的意思做,还是躺个半年死掉算了。
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等死,而且那鬼说的是超度冤魂,积攒阴德,照字面意思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再说,她都没出门,就有被鬼缠的人上门来找她了,定然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怕是,已经躲不掉了!
从老头家出来,还是晌午,头顶太阳晒得两人一直不停的出着汗。
吴漳带着闵沫往蒋家村的卫生院走,路过矮河时,吴漳朝矮河指了指,示意这便是那女娃溺水的河。
闵沫往河里看了看,河水还算清澈,也没有什么鬼气,看起来一片安静祥和,看不出什么端倪。
又往前走了有一段路,一道铁门立在两人面前,卫生院的外墙都是用白灰刷白的,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开空调了吗?”
闵沫把木匣子往卫生院会诊室桌上一放,四处望了望。吴漳额头的汗珠却一滴没少,从屋里拿了张报纸扇着风朝她摇了摇头。
“不是空调……”
闵沫也会意的点了点头,煤球从帆布袋里探出头来,直直的盯着对面的手术室。
自那天煤球在树林里朝着墓碑龇牙开始,她便深知煤球与别的猫不同,或许,它也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闵沫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手术室,那手术室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闵沫让吴漳把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煤球突然从帆布包里窜了出来,在手术室里四处探了探,闻了闻,随后慢悠悠地抬脚往外走去。
闵沫也四处看了看,除了一张手术床以及一些破旧的手术工具以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丝鬼气都未曾看见。
等闵沫从手术室出来时,煤球已经在会诊室的椅子上睡着了。
蒋家村的卫生院很冷清,没什么人来看病,也恰巧说明这个村的人都很健康,这是个好事。
吴漳的同事赵秉志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吴漳回来了,又看了看闵沫,朝吴漳挑了挑眉问道。
“病人怎么样啊?”
“没事了”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说完换下工作服走出了卫生院。
这赵秉志虽说和吴漳一块儿上班,但却并没有像吴漳一样面容憔悴,反而与吴漳相比,赵秉志看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你们的班怎么上的?卫生院就你们两个人吗?”
“我和赵秉志一人上一天班,一人值一天夜班,今天是接班的时候慧姐就来了,所以他留下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