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一脚正要踏出,却听墙角下响起少年沉冷的声音。
孟令整个人一顿,犹豫一瞬,最终松开手做自由落体。
“你还爬墙爬上瘾了?”南奕捞住妻子,乍一听不带感情的声音蕴藏怒意,“连钩锚都有,真是准备充分。”
“哎呀,那必须呀。”孟令有恃无恐地打着哈哈,想要若无其事的下地,以最快速度远离这个冷气狂。
但冷气狂不放她下来。
“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她有些卖乖的声音软了点,“我腿还行,能自己走回院子。”
“回你个头。”南奕冷笑,“南茗不懂哪来的消息,得知程牧行出事后就堵在芳甸园门口,闹着要你滚出来。”
“哟喂,她对程公子真是情深似海啊。”孟令讶异道,“她娘不来管管?”
“大夫人恰好今日去庙里了。”南奕道,“我娘的人已经帮你拦了快半个时辰。”
说着话,他夹着孟令又翻一面墙,直接进了北氏院子。
少女尖声的怒喊响彻内外:
“卢梦令,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出来啊!”
北氏派给卢梦令的丫鬟流霜温声道:“小小姐您冷静一点,我们三少夫人身子不适正卧床昏睡……”
“身子不适?”南茗的声音却更尖锐得刺耳,“那你还敢说她没勾引程郎?!若非她昨夜引诱程郎,程郎岂会——”
“不论我骗不骗他,他昨夜都会被抓。”孟令笑吟吟地从里屋走出来,“程牧行犯的罪可与我无关,我只是个被迫当诱饵的受害者,又没有钓鱼执法迷惑他犯罪。”
南奕一同出来,少年微扬着下巴站定在她身侧,即便一语未发,却依然散发出不可冒犯的护短气息。
他斜了妻子的侧颜几眼。没有迷惑程牧行犯罪?
拉倒,这女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光是出现,就诱惑程牧行对她犯罪两次了!
“是你!是你们!”看到南奕,南茗怒瞪的眼红得可怕,“贱种,谁让你搜集程家阴私的?要不是你们,程郎怎么会有今日!”
“你得感谢我们让他有今日,”孟令玩味地看着她,“如果他没有今日,那将来就是你陪他一起‘有今日’咯。”
“你什么意思?”南茗冲上来想揪她,“你果然不仅想害程郎,还想害死我!是不是?!”
“就算我想弄死你,那也不叫‘害’,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孟令轻而易举避开,倚在门框上气息慵懒。
“好小妹,快别忙着给程牧行抱不平了,现在他落了狱,罪行正被披露——你是时候想想,自己该怎么办了?”
闻言,南茗似被一道雷电劈中,整个人狠狠怔住。
如果程牧行被披露的罪行中,包括和她一起纵火欲灭口卢梦令这件的话……
“你,你威胁我?”她惊惶道,“卢梦令你卑鄙无耻!”
“我威胁你什么了?”孟令眨了眨无辜的眼,却怎么看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耍媚狡辩。
“这是为你好呀小妹,别为了个渣男毁了自己前途……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没什么好前途,不过命谁知道呢,傻人有傻福也说不定嘛。”
“卢!梦!令!”南茗尖叫一声,抬起手使出浑身劲朝小姑子打去。
啪!
极为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却不是落在孟令脸上,而是南茗右脸被掴得一白,而后迅速红肿。
南奕袖手旁观妻子和妹妹巴掌相向,看到这一幕,下眼睑微动。
她用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