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不用在意我,继续收拾行李吧……”
楚钰站在床头,看着正欲爬上床的叶娇娇。
叶娇娇将爬到床的最里面,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生怕露出缝隙。
“没事,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我三哥的事你不用担心,他认定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明日一早我再跟娘谈谈……”
楚钰见叶娇娇心中已有了对策,便也爬上了床……
楚钰也躺下后,叶娇娇望着头顶的纱帐,月光透进来撒在两人的被子上,一夜无言……
次日清晨,还刚蒙蒙亮,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了叶娇娇,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只听见门外吵闹着什么‘不准从军’的话。
叶娇娇立马精神抖擞,匆匆忙忙的爬下床,朝前厅奔去,只见叶谨又跪在了正厅,不同的是这次叶壮手里拿着鞭子。
叶母在一旁抹着泪,但并未阻止叶壮责打着叶谨,而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并未出现。
叶二河正想上前劝阻,但被自家媳妇拉着了。
原来今夜凌晨,叶谨准备偷偷摸摸的离开家去参军,被起早的叶母抓得正着。
叶母不是不知道叶谨的心思,但叶谨是她最看重的儿子,自古参军者,不是埋骨边疆,马革裹尸,便是相见之日,难有归期。
她实在是不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同意叶谨参军。
大燕朝皇帝昏庸,边疆邻国蠢蠢欲动,屡次骚扰边关,在小说中亏得镇北候秦穆力挽狂澜,才保证大燕安宁。
正厅里气氛沉闷的可怕,这是叶娇娇第一次看见叶壮发了那么大的火,他见叶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正要再一次挥下手里的鞭子时。
叶娇娇抢先一步,替叶谨挡了下来,那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火辣辣的疼……
叶壮也没有意料到叶娇娇突然跑过来挡下,立马扔掉手里的鞭子,“娇娇,爹打疼你了没有……”
叶娇娇摇摇头,直接拉着叶谨跪在了叶母面前,“娘,三哥这些年为了成为你心目的儿子,他每天都逼着自己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父母之爱,为计之深远,娘你真的忍心让三哥这只本该飞入蓝天的雄鹰,像家雀一样一辈子困在笼子里吗?”
“娇娇,你不知道战场刀剑无眼,你三哥去了还能有命回来吗?”
叶母本就已经哭得红肿的眼晴,听了叶娇娇的话后哭得更凶,自古慈母多败儿,但为人父母者,莫过于希望孩子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叶娇娇看着叶母不忍心的模样,眼睛里突然雾蒙蒙的,直叫人看不清楚,“娘,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三哥去保卫边疆,不仅仅是为了我们,更是千万个百姓家能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娘……你就答应三哥吧‘!”
叶母似被叶娇娇说动,目光瞧了瞧叶谨,依旧是坚决固执的模样,便长叹一口气,走到了叶壮跟前。
“相公,孩子大了就由他去吧……”
看着叶母哀求的目光,叶壮心中怒气消散了不少,从怀里摸出了户籍递给了叶母,便离开了正厅,朝后院走去。
叶母拿着户籍走到叶谨跟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慈爱的摸了摸叶谨的脸,“是娘糊涂了,谨儿是做大事的人……”将户籍递给了他后,抹着泪回了屋子里。
叶谨看着叶母的远去的背影,仿佛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没了儿时那般挺直了,忍不住落泪,“谢谢娘……”
叶娇娇拍了拍叶谨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三哥,给娘一点时间吧,你快去报名吧,不然就错过了……”
“嗯嗯,小妹那我去了……”叶谨拿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门……
此时,清晨笼罩的浓雾散去,阳光撒满大地,金灿灿的一片。
因叶谨离开,吃早饭时大家都吃得默默无声,少了先前一到饭点时你抢我吵得热闹劲儿。
午饭过后,叶壮今日不去镇上出摊,在附近村子里购买猪仔,叶娇娇与楚钰坐着叶二河赶得牛车回到了楚家村。
当看到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小茅屋时,叶娇娇连踏进屋子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太破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徒四壁’都不足以表达它的破旧和顽强。
叶二河看着叶娇娇未来生活的地方时,浓眉紧皱了起来,“小妹,这是你分家后要住的地方?”
叶娇娇点点头,苦中作乐道,“二哥,你别看它破,但也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儿,收拾收拾还能看得过去……”
“走,哥带你回家……”叶二哥一把抓过叶娇娇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叶二河二话不说拉着叶娇娇就走,楚钰急忙上前挡在两人跟前,“二哥,这是何意……”
“何意?”叶二哥脸色黑沉沉,似乎很恼怒楚钰的责问,“我妹妹嫁给你,可不是跟着你过苦日子的……”
叶二哥是知道楚钰凄惨的身世但他没有想到是如此艰苦的境地,叶娇娇若是跟着他,未来肯定少不了苦日子。
这事儿也怪原身,叶家人反对她嫁给楚钰,她便编了个谎言,说楚钰生母将娘家的财产都留给了他,也难怪成亲那日,就忙着撺掇着分家,原来防着谎言戳破的那一天。
叶家三兄弟本是想着怕被柳氏私吞了楚钰生母娘家的财产,叶娇娇的日子不好过,便才会帮着顺利的分了家,敢情是被妹妹耍了一道。
若不是看到叶娇娇今后要住得地方,叶二河还被蒙着鼓里。
叶娇娇想起了原身的谎言,才明白叶二河为啥生气,扯了扯着他的手袖,嗲着声音撒娇道,“二哥,你别生气了,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叶二河气得戳了下叶娇娇的脑袋,还是狠不下心来责骂,只好无可奈何道,“娇娇你为了楚钰搭上了自己一辈子,二哥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叶娇娇见叶二哥怒气消散了不少,索性厚着脸皮,“二哥,我心里有数……”
叶二河长叹一口气,看向叶娇娇的眼神中透着无可奈何,想了想便坐在地上脱了鞋子。
那布鞋子一脱,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叶娇娇尴尬的笑了笑,一脸疑惑的看着叶二河,要闹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