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也觉得跟萧鸿云比没甚意思。

她便点头允了。

“点到为止，万事小心。”想了想先前自个儿徒弟没打过，她还是叮嘱道。

从师尊变成同辈。

萧鸿云当然不乐意。

他不屑于同手下败将再次比试。

但宗主仍旧在和蔼地笑，师尊面颊的伤口似乎还疼着，他的目的也不是真想与灵月长老比试……

思及此，萧鸿云起身。

他伫立于比试场一端，端得是胸有成竹，傲气在胸。

在灵月山这段时间，江辞或多或少磨去不少怯懦，他执剑，长身玉立。

少年气势如虹，颇有几分锋芒毕露的决然。

江辞似是比萧鸿云高一个头。

短短一月，他再也不是方来时那毫无存在感、唯唯诺诺且被萧鸿云的光环彻底掩盖的新弟子。

柳萋有点惊喜。

还以为会输呢，没想到还能搏一搏！

好，为师教导有方！

她正暗暗想着，见江辞抱剑拱手，对萧鸿云道：“萧师兄，师弟剑术不精，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比起江辞的谦逊有礼，萧鸿云就显得格外志得意满。

他爽朗一笑。

“一定，一定。”仿佛丝毫听不出这是对方的客套话。

比试开始，萧鸿云率先飞身而上。

极乐门擅药，以药悟道，他周身便涌起暗紫色的迷雾，在空中如同一道划过的紫绸。

江辞修的并非她灵月的仙法，而是老祖师爷留下的其中一部。

剑意质朴，却是个招招致命。

却并非剑道，而是山水自然一道，悟道于万事万物，的确讲究个“随心而欲，道法自然”。

他以守为攻，青黛色的仙力化为无形之剑，萦绕剑锋周围。

江辞是“千里横黛色，数峰出云间“的流水写意，风雅之间却可见无一招多余，每一步都直取命门。

萧鸿云脸上的笑逐渐扭曲。

“叮”得一声嗡鸣，他竟被逼退于比试场之外。

柳萋强按住给江辞鼓掌的手，连冰山脸都仿若见了春日般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