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了头,那些记者立刻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狼一样,蜂拥而至,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也不管唐昕她们接不接得住。
唐昕和秦肆始终寡言少语,因为知道言多必失。唯独唐哲因为情绪激动,屡次爆出金句来。
这不,一个女记者身形灵活地挤到人群面前,把话筒往唐哲嘴边塞,问道:“请问唐先生,您作为唐小姐的妹妹,是怎么看待唐小姐和秦先生离婚这个决定的呢?”
唐哲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直接一把子支持了!我觉得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昕昕她完全有追求更好的幸福的自由。”
记者们立刻就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提出了问题的关键点:“那唐先生的意思就是,唐小姐和秦先生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了?”
唐哲怒道:“我个人觉得是这样,所以我才非常支持她们离婚!”
采访进行的同时,有好几家媒体甚至带了摄像机前来,直接来个现场直播,让网上的人民群众及时吃到一口热乎的瓜。
于是,不出十分钟,一条名为“唐家大小姐要和秦家四少离婚”的热搜立刻登上了微博第一。
网友对此事的评论一共分为三类。
一种是支持的,类似言论如“唐家大小姐聪明又漂亮,秦家那位水性杨花不守男德,配不上唐昕”。
一种是表示可惜的,类似言论如“两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样都要离婚,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还有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唐氏集团与秦氏一直是利益相关的,因为唐昕与秦肆离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唐氏集团的股价立刻如雪崩似的下跌,唐昕看到一片绿,都心疼得不行。
偏偏唐哲这次态度坚决,好像以前和秦肆过日子的是他而不是唐昕似的,他多次在媒体面前表示,即使是唐家破产了,也要让唐昕和秦肆离婚。
两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单单是唐家一地鸡毛,秦家股价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秦肆忙着打理公司的生意,也对外界的一切猜测不置一词。
两人婚倒是没离成,倒是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来,唐昕实在是无力吐槽,索性也扑在公司,打理事务。
两人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绑架的案子也没有心力再去管了。而恰好有人,是这场风波里的受益人。
那就是陆瑾修。
唐家股价持续下跌,无数人争相出售,而陆瑾修这时候,却反其道而行,开始大肆买进唐家的股份。
唐哲对于这些事情不算敏感,当他意识到数次收购唐氏集团的股份的都是同一人的时候,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那人手上掌握了如此多的股份,已经算是唐氏集团的一个小股东了。
唐哲觉得蹊跷,决定把这人约出来见一面,本以为对方会很难缠,却没想到,那人一口气就答应了。
地点在一家咖啡馆。
唐哲一早来到约定的包间内,却没想到已经有人了。
那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道:“唐先生,你好。”
唐哲愣了愣,连握手都忘了,差点暴怒:“陆瑾修?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约了那个收购了很多唐氏股份的小股东吗?陆瑾修他来干嘛?
陆瑾修面不改色,笑道:“唐哲先生,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了。”
唐哲忍着怒意,在一旁坐下,质问道:“陆瑾修,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陆瑾修道:“我怎么了?秦家现在和唐家已经不是联姻的关系了,我这样做不是能让秦氏和唐氏多一层联系吗?这样不好?”
唐哲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顾不得双方体面了,直接道:“你说得好听!谁想和你们秦家沾上关系?再说了,你也算是秦家人?也不看看自己姓什么!”
这话一出口,陆瑾修的脸色,立刻就像是即将下雨前的天一样,黑得要滴下墨水来。
他的出身一直是他的底线,让他一直抬不起头来。就因为他是个卑贱的歌女的儿子,所以就不配姓秦,生在秦家却是以私生子的名义活着,那些人表面上尊敬他,可是背地里却骂他野种。
陆瑾修看着唐哲,冷笑一声,“好,唐哲。你今天这么瞧不起我,我倒要看看,当整个唐氏都是我的天下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有现在的底气。”
他说完,推门而去。
唐哲揉了揉太阳穴,也出门来。他觉得最近的太阳是真的大,晒得人心浮气躁地,什么都办不好。
陆瑾修刚才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开始有什么别的、他们还没发现的行动了。
唐哲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回家找唐昕商量。
“哥,”唐昕一看唐哲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见到那个小股东没有?”
唐哲点点头,又摇摇头。
唐昕看得莫名其妙,“你这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
唐哲整理了一下事情的脉络,对唐昕道:“昕昕,那个股东,居然是陆瑾修。是他一直在收购我们的股票。”
唐昕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陆瑾修真的是无孔不入,用心良苦。每次出事,就没有没见到他插手的地方,没想到他的野心一点也不知道收敛,现在手已经伸到唐家来了。
上次绑架案的账还么找他算呢,现在,既然陆瑾修这么着急送死,就先收拾他好了。
唐昕拿定主意,又安慰了唐哲几句,让他放心,这件事情唐昕来解决。
之后,她打电话给公司的新来的实习生——楚叙,让她帮定一张明天去云市的机票。
楚叙是唐昕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为人特别讨喜,又懂人情世故,办事利索,因此唐昕很看好他,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办。
不到一分钟,楚叙就已经发来消息说订好了,并把机票信息发给唐昕。
他忍不住好奇道:“唐昕姐,我们去云市干嘛?是有什么新客户吗?”
唐昕对楚叙的自来熟忍俊不禁,纠正道:“不是我们,是我自己去。那边有个朋友,好久不见了,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