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抬手灭掉了一盏长明灯，坐在了江行舟的塌边，久久看着沉睡的人，视线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五官。

过了很久，姜璃俯身低声道：“江行舟，我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会醒吧？”

没有人回答她，可在姜璃看不到的地方，锦被下江行舟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姜璃趴在江行舟身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心里有些复杂，不过她思虑良久还是说道：“我还是陆姜璃，你别叫错了”

她的容貌日复一日的变化，可她还是希望别人唤她陆姜璃，过去的虽然不会忘，可她不想把陆姜璃丢了。

夜已经深了，姜璃给江行舟掖了掖，关好门出去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偏殿，而是往外走去，殿外的台阶上，一人坐在那正看星星。

姜璃坐了她的身边。

浅浅的声音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你，这大概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吧？”

姜璃微微靠在她身上，柔声道：“这些年，你们过得都好吗？”

“都还好，阿羽，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不好？”

姜璃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微微笑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白落落眼一红，歪头靠在姜璃的肩膀上，嗡声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再离开我们了”

姜璃拍了拍她的胳膊，没有说话。

白落落微微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些年过得都好吗？在神剑阁也好吗？”

姜璃抬头看了看天，嘴角带了笑，长源真的是费劲心机了，她这一世过得自在轻松。

“很好，公主之尊，无上的宠爱，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在神剑阁也很好，裴鹤···师父他们也都很宠着我”

“阿羽，你要去哪里？”

姜璃心一抽，想纠正，想想还是算了。

“有一些事久远的事要处理”

“那我们等你回来”

“好”

两人坐着原地待了许久，直到叶衡前来寻白落落，白落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还没有待够。

叶衡无奈道：“时间不早了，况且明日陆姑娘还要和她的师兄师姐下山”

姜璃心里感慨，这么多年过去，叶衡还是那个玲珑心，所有人无意中强调她的身份，名字，只有叶衡，看得透彻。

确实，比起凤羽，她更愿意当陆姜璃，毕竟她有的不只是凤羽的记忆。

“那好吧，我们回去了，阿羽早些歇着吧”

姜璃点点头，看着两人相携离去，远处传来白落落的声音，“你怎么还称呼阿羽陆姑娘？”

一声轻轻的声音传来，“她本来就是”

····

翌日一早，姜璃起来后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有些复杂，听雨站在她身后，惊喜道：“感觉殿主今日面容又有些改变了，和以往又像了一点”

“你们喜欢我以前的样子？”

听雨心中猛地一凛，笑道：“殿主什么样子我们都喜欢”听雨见姜璃没有说话，忙转移话题：“这印记要遮盖上吗？”

“不用，就这样”

当整个长生殿都笼罩在阳光下后，姜璃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神情下，和裴乾两人离开了长生殿。

姜璃走后，众人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妙，都是欲言欲止的样子，最后，只有乐归开了口。

“阿姐的气势好强，我都不敢缠着她多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