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青排众而出,引得众人瞩目。
——嵩山派以丁勉、陆柏、费彬为首的三大高手惊讶,是因为莫大这时派人来必将会引发变故。
——岳不群、定逸、天门道人惊讶,是因为韦青身为华山弟子,在此刻以衡山派掌门人使者身份出现,恐怕会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厅上的江湖豪客惊讶,是因为韦青身穿华山派弟子,却代表衡山派掌门人赴会,其意何为?
刘正风刚刚还在数落师兄的不是,马上就出现了师兄派来的使者,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山派弟子,心中更加沮丧。
“你分明是华山派弟子,怎么成了衡山派掌门人的使者?”费彬问道。
韦青对其置之不理,开门见山的质问刘正风,道:“衡山派掌门令牌在此,你认还是不认?”
刘正风虽与师兄不和,但对师父传下来的令牌,还是尊敬的,当即拱手道:“弟子刘正风,拜见掌门使者!”
韦青道:“莫大先生将掌门令牌给我,让韦某今日暂代衡山派掌门职位,全权处理刘正风之事,诸位以为可否?”
定逸向来觉得韦青正直有担当,见他出面,就第一个承诺道:“自然可以,莫大掌门以重任相托,你尽可放手施为。”
泰山派的天门道人在门中平日里也是用祖师令剑当作凭证,因此也开口支持道:“此事合情合理,老道虽不喜你的为人,但今日之事韦小子尽可发号施令。”
岳不群见到已有两派支持,就顺势道:“韦青虽是我华山派弟子,但承蒙莫大先生另眼相看,代行衡山掌门职责,我看可行。只要你处事公道,为师代表华山派全力支持。”
费彬与丁勉、陆柏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这小子一跳出来,就得到三派支持,加上衡山派,五岳剑派中就有四派站在对立面了。
陆柏于是问道:“刘正风勾结魔教护法长老曲洋,不知韦代掌门作何处理?”
刘正风本来还存着几分侥幸,但听到“曲洋”二字,登时变色,不再答话。
而胖子丁勉瞅得机会,立时进逼,喝道:“刘正风,你到底认不认识曲洋?”他说话之际灌注满内力,显得格外威猛,非但要打刘正风一个措手不及,还要连同韦青一起震慑。
韦青冷冷道:“这么大嗓门做什么,大家都听得见,莫非嵩山派中有人耳朵不好使?”
丁勉小手段失效,冷哼一声,不便针锋相对。
面对上千只眼睛的质疑,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刘某不但识得,而且是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此言一出,就好像往油锅里泼水,顿时把现场局面激得沸腾起来,群雄议论纷纷。
韦青暗骂刘正风蠢材,若他抵赖不认,尚有圆转余地,但偏偏说与曲洋是生死至交,简直是自寻死路。
费彬得意的笑道:“刘正风你自己承认,很好。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勒马回头,斩杀曲洋表明心意。另一条路,就是用你自己的命来警示后来者!”
刘正风自斟自饮,连喝数杯烈酒,苦笑道:“曲大哥与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为的是探讨音律,同正邪纷争可不相干。”说道这里,他又像众人道:“刘某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绝不会出卖朋友!”
韦青虽早有放弃刘正风之心,但瞧在他是个高手的份上,还有几分犹豫。现在听到这话算是彻底明白,此人已不可救药。
莫大先生虽有“琴中藏剑,剑发琴音”的外号,但其人还算明白事理,可以撑起衡山门户。而刘正风为了音乐,则是连全家的性命都置之不理,再无挽回的余地。
费彬道:“刘正风,魔教向来包藏祸心,你与曲洋相交,固然是因为音律,但谁敢保证这不是挑拨离间之计?”
接下来,定逸、天门道长、岳不群都良言相劝,让其回头。
刘正风却道:“在下与曲大哥认识之初,就料到可能会出现灾祸。刘某不愿五岳剑派与魔教火并,这才定下金盆洗手计策,准备退出武林,哪料到左盟主神通广大,还是将我逼到绝路。”
费彬冷笑道,“这么说来,刘正风你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决计不去诛杀妖邪曲洋了?”
刘正风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须饶舌。左盟主若有号令,阁下不防就此动手,杀了刘某全家!”
费彬道:“你既然有恃无恐,那我只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替五岳剑派清理门户了。左盟主有令,刘正风若不诛杀曲洋,免除后患,那就立即清理门户,绝不容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朋友相交,贵在肝胆相照,刘某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嵩山派既然早就布置好一切,要动手便即动手,何必惺惺作态?”